楚瑜走後不久,楚天行意識到大事不妙。
以他對這個女兒的了解,不可能一言不發的就這麼走了。
女兒讓他覺得陌生,身邊的女人更讓他覺得陌生。
“曉琴,楚瑜說的都是真的嗎?”
楚天行心有餘悸,“你真的去把,把美婷的墳挖出來,挫骨揚灰了?”
蘇曉琴眼眶含淚,猶豫著搖搖頭,微微張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如果不是你,那耳環是怎麼回事?”
“楚瑜為什麼會在美婷的墓碑前,撿到你的耳環?”
蘇曉琴一邊哭一邊鬨。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哭聲時高時低,雙手不停地揮舞著。
見楚天行不為所動,在紙上寫下,【你這麼懷疑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小跑著走出房間。
若是以前,楚天行一定會追上去,再哄幾句。
可今天,楚天行實在沒有心情。
這個女人,第一次讓他覺得可怕。
她並不是楚天行印象裡,一直以來溫婉柔弱的樣子。
黎美婷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早就不能再威脅她在楚家的地位。
僅僅是因為對楚瑜的厭惡,做出這麼惡毒事來。
“楚先生,祖祠那邊,出事了。”
傭人慌慌張張的叩門,“需要您過去一趟。”
“什麼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從上次被孟景宸狠狠的威懾以後,他已如驚弓之鳥一般。
“楚小姐她......她放火燒了祖祠。”
楚天行心頭一緊,開車衝出院子。
楚家祖祠供奉著楚家祖祖輩輩的牌位。
對祖祠的記憶,楚瑜從來都是痛苦多過快樂。
母親在世時,每年春節和清明,都要拖著病重的身子帶她來祭祀。
作為女人,她和母親自然是沒有“資格”親自去燒香求保佑的。
隻能跪在外殿,通常從淩晨四五點就出發,七八個小時下來,腿都跪麻了。
母親患有哮喘,香火會加重病情。
一同跪在外殿的奶奶和姑姑們,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出言諷刺。
諷刺母親是藥罐子,是不會下蛋的雞,是讓楚家絕後的惡人.......
她小小年紀跪在母親身邊,不明白母親做錯了什麼?每年都要來這裡受幾次羞辱。
滾滾濃煙升騰而起,彌漫在空氣中。
祖祠是純木質結構,火焰舔舐著房梁,迅速蔓延。
火光衝天,門窗被燒得劈啪作響,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
火勢越來越猛,空氣裡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楚瑜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喲,你來了?”楚瑜收回視線,看到楚天行一張因憤怒而猙獰的臉。
“你........你........楚家的列祖列宗.......”
“行了行了行了,彆拿你的那套列祖列宗來壓我。”楚瑜不耐煩的揮揮手,“你自己說的,死人算什麼?!”
“我母親才死了十幾年,在你心中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這幫糟老頭子們,死了好幾百年,早就投胎轉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