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
夏樊連忙跑到文宇身邊,好在後者並未受傷。
當他抬頭重新望向文思凡時,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是突然泛起奇異的白色光芒,且愈來愈盛,頭發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化成銀白色,手中的鮮血更是瘋狂溢出,連同劍柄也被染成了鮮豔的血紅色。詭異的是,儘管斷劍通體覆蓋鮮血,但卻沒有一滴血液低落在地上,而更多的血液忽然朝著劍身斷裂之處瘋狂蠕動而去!
目睹斷劍的詭異,夏樊大驚失色,驚呼道“這把斷劍…好像是在自我重鑄?”
轉眼之間,斷劍散發出的白色光芒變得越發刺目,仿佛太陽般的耀眼無比,整個房間被瞬間照亮。而文思凡臉上的血色已經消失殆儘,眼睛緊緊閉著,漸漸變成銀白色的頭發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迅速生長,身體已然不受控製的向後傾倒。
看到自己的兄弟忽然變成這幅模樣,夏樊深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用力捶打在地,放下懷裡的文宇,撐起身體。
“來啊!”
即便剛才目睹文宇被無形巨力震開生死不明,可此刻少年再也顧不上許多,他始終無法看著兄弟在自己眼前死去,心中堅定道“哪怕自己非死不可!”
少年縱身一躍,毅然決然。
隻一個念頭,生死相依。
看見夏樊的無所顧忌,夏教授登時嚇了一跳,大聲呼喊道“兒子,彆去,快回來!”。
可這時,夏樊不想遲疑,對自己老爸那撕心裂肺般的呼喚隻能充耳不聞。但這一刻,他卻忽然感到內心一暖,終究,他是在乎他的,即便父子二人每年相聚屈指可數。
夏樊閉著眼睛衝到文思凡身前時,卻驚喜的發現沒有感到任何阻礙,本以為要拚命,沒想到這麼輕鬆,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抱起文思凡大呼道“你丫醒醒,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文思凡已是神誌不清,神情痛苦不堪。
夏樊趕緊嘗試將文思凡的手在劍刃上掰開,可是根本不能動其分毫,一不小心,自己的手指竟是被劍刃瞬間劃破,抖然之間,發覺體內鮮血也是不受控製快速向外流去。
夏樊震驚道“好詭異的劍!”
看著自己兄弟的慘狀,夏樊心一橫,怒吼道“這鬼東西不就是會吸血麼?”
想到這裡,少年雙手迅速緊握在劍刃之上,毫不猶豫。
下一刻,那看不出一絲鋒利的劍鋒瞬間劃開少年手掌皮肉,隨之而來的一股巨大吸力緊緊將他的雙手吸附在劍身之上。
少年渾身一震,無法挪動分毫。
感受到體內鮮血源源不斷的瘋狂向外流去,全身氣力逐漸開始消失,夏樊開始慌了,可這時看向文思凡,眼睛緊閉,嘴巴卻艱難的微微動著,似乎在呼喚誰的名字。
夏樊亦是痛苦不已,一字一頓的開口詢問道“你…說…什…麼?”
可文思凡什麼話也說不出。
體內血液的迅速流失,夏樊身體也已漸漸不支,意識越來越模糊,兩眼迅速發黑,一瞬間,竟是突然暈了過去。
良久之後…
感到雙手異常疼痛,夏樊悶哼一聲,待他睜開雙眼,又等到稍稍清醒了一些。
這時,反觀劍身原先斷裂之處已經被鮮血完全覆蓋,凝聚出早已斷裂的部分,而文思凡的手也已脫離劍刃,隻不過仍在地上昏著。
夏樊艱難爬到文思凡身旁,試了試鼻息,將懸著的心隨即放下,幸好他還活著。隻是感覺周圍突然很是安靜,夏樊不由的嘀咕道“人呢?”
環顧四周,但見自己正處在一個以劍為中心的淡淡半透明銀白色光球籠罩之中,透過半透明光球,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老爸以及已經清醒的文宇和一些工作人員。而聞訊而來的警察全都圍在光球周圍焦急的大喊著,隻是無法靠近光球,更是不敢觸碰光球。
隔離帶早已拉起,無數架攝影機全程拍攝……
少年第一個反應,“這是現場直播!”
夏樊趕忙捯飭一下頭發,在光球裡麵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好比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還好。
夏光興教授稍稍鬆口氣,可文宇已然心急如焚,不斷呼喚著兒子的名字,連忙讓夏樊趕快去看看自己兒子如何了?
夏樊剛回過頭來,本在地上的斷劍竟不可思議的緩緩漂浮自己眼前,兩人蒼白的臉頰被血紅色長劍映的發紅。
此時,斷劍身上覆蓋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被斷劍吞噬完畢,而斷裂的地方竟是被鮮血重鑄,等長劍上已再無任何血跡,方才顯露出長劍本來的樣子。銀色的如同鏡子般的劍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張夏樊驚白了的臉龐,刃口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地流動,更增加了鋒利之意,劍柄上的龍形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騰飛而去。
夏樊看到銀色長劍劍身上端的兩個字時,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銀色長劍之上極具氣勢的兩字,竟然是“思凡”二字,不禁大為疑惑,驚訝道“這劍難道跟文思凡有什麼關係不成?”
思來想去,仍是想不明白。
巧合?也太巧合了些。
夏樊緊緊盯著長劍,毫無感情的默默念道“思凡。”
突然之間,銀色長劍劇烈抖動,發出陣陣清脆劍鳴。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