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十三!
少年雙手捧著下巴,突然嘟起嘴賣萌,忽然懇求似的說道“大爺,您這麼厲害?能帶我去月族麼?”
即便老人曾經是極火強者,但如今數條經脈斷裂,現在堪堪與那綠衣女子差不了多少。
高文山欲言又止,卻並沒有想告訴少年實情,隻得無奈的搖搖頭“現在不行。”
“為………”
少年有些失望,本想要是可以請這大爺幫自己一個小忙,那就太幸運了。隻是少年以往聽人拒絕一次,便習慣不再詢問第二次。
高文山歎了口氣,微微一笑。即便如果自己修為仍在,卻也不會為了一個少年冒險,強者自然有強者的高傲,強者也自然有強者的顧忌,不過見這少年並未再提,倒也無需跟他說那麼多。
兩兩無言。
許久以後,高文山緩緩起身,將銀色葉子攢成一團,一片不落,全都掩埋在江岸一塊青色大石旁邊。
夏樊獨自悶悶不樂,斜瞥一眼,雖恨極了這葉子,奈何燒又燒不掉,本想讓這些葉子隨著水流而去,高文山卻死活不同意,執意將這些葉子掩埋起來,並在上麵整齊的蓋了幾大塊精心挑選的鵝卵石,又深深的對著這墳頭”恭敬的鞠了一躬。
夏樊假裝看不見,在一旁靜靜的等著高文山做完這些。
然後高文山像是做完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心滿意足的說道“早點休息吧,老夫累了。”
夏樊淡淡的哦了一聲。
轉眼已至深夜,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始終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隨著月光忽隱忽現,夏樊眼皮變的沉重起來,隻是第一次在這種露天的地方睡覺,隻覺得哪哪都不自在,調整了一個又一個睡覺姿勢,或趴著,或側躺著,或抱緊石頭緊緊貼住……總之沒有軟床,沒有被子,什麼都沒有,初到這個世界的好奇心情漸漸沉到了底。
夏樊望著明月呢喃道“或許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吧,老爸老媽,爺爺,文思凡,還有林婉伊,你們在哪啊”
早已沒有電的手機被夏樊拿出來,隻是簡單的鼓搗了幾下。
去他媽的!”
夏樊猛的將手機摔在地上,可過了一會兒,又急忙起身撿起,還好沒有被地上的石頭碰到,問題不大,又小心擦拭掉上麵的塵土……
高文山靜靜的看著夏樊的舉動,並不覺得奇怪,他也大致明白,這種有家回不去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也許他比這少年要幸運一些,至少不是沒有可能,可眼前的少年究竟有沒有辦法回去,或許隻有天知道。
夏樊眼角泛起晶瑩,微弱的聲音試探的問道“大爺,我還能回去嗎”
高文山想了想,坐直身體,笑罵道“傻小子,彆想這麼多,我想你一定可以回去的,你既然因劍而來,那麼隻要你找到那把劍,就一定有辦法的!”
其實高文山故作堅定,因為他實在不想讓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失望,隻是忽然又聯想到自己,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家?真的有那麼好麼?”
聽到老人這麼說,夏樊心裡稍稍有些安慰,仔細想想,這話並不無道理,那把劍正是他們來到此地的問題所在,夏樊破涕為笑,胡亂摸了一把臉頰,“也對,找到那把劍就可以了吧…”
少年並不喜歡多愁善感,更不喜歡自暴自棄,隻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回去,帶著你回去”。
少年雙手在胸前合十,默默祈禱,希望好兄弟也彆出任何事,畢竟隻要人還在,世界再大,足可衡量,隻是這一天可千萬彆來的太久。
夏樊想著想著,有些累了,然後緩緩醞釀著睡意,緩緩躺下,雙手墊在腦後,閉上眼睛,不知對誰呢喃一句,笑著說道“晚安…”
但見夏樊呼吸均勻,想來已睡著了,高文山在兩人中間空地上生了堆火,火焰給與兩人在寒夜裡僅有的溫暖,他傷勢並未痊愈,便開始打坐休息。
後半夜,寂靜異常,連同蟋蟀的叫聲也戛然而止。
“噗簌簌”的聲音有些突兀。
深林裡的樹葉極速抖動了起來。
不多時,幾條像狗一樣,卻又比普通狗要大的多,凶猛的多的動物在黑暗的森林裡飛快奔出,來回走動,眼睛裡透出綠色光芒森然而嗜血,盲目的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