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十三!
兩隊人馬疾馳在叢林之中,腳步沒來由的壓的很低。
二叔與鐵柱不敢有絲毫懈怠,每每到得一處荊棘叢林前便停下將四周仔細查看,長年在三界山脈狩獵的他們,隨時都要提防警惕哪怕一絲一毫的異響異動。
鐵柱與二叔的任務便是保證這四五十數少年少女的安全,此次帶這些少年少女們曆練,便是要在成人禮那天做足準備。
李家莊世代居住在三界山脈邊緣,村民雖不是很多,不過卻也是個崇尚武力的村子,主要以打獵捕魚維係生計。而現在正要做的事,便是一起獵殺一頭猛獸,這是在他們成人禮時必需要做到的,且不論男女,若誰家子女不能完成,屆時隻能淪為種田,織布行列,雖比起打獵要自在很多,地位卻位於村裡最底層。村子遠離龍神中洲各個修煉門派,隻因條件限製,至今為止也未曾聽說過有一位修士,隻有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招式相傳至今,而鐵柱便是這其中的佼佼者,而立之年成為這一族之主。
少年少女們始終嚴陣以待,表情嚴肅,並沒有初來時的喜悅。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直衝著隊伍塌來,樹葉刷刷直響,鐵柱與二叔經驗老道,頓感不妙。
同時衝著各自隊伍的成員喊道:所有人注意。”
聞言,兩隊少年少女迅速做出反應,將各自的武器緊握在手中背靠背團成一團,皆是臉色凝重,以預防林中野獸的突然襲擊。
執長兵器以及護盾者站在外圍,半躬著身子,雙腿一前一後,無不擦亮雙眼,嚴陣以待,並且將拿弓箭的圍在中心。這種站位平時已練習的純熟無比,此刻正是實戰的最佳時刻。
令鐵柱欣慰的是,每個少年神情並不驚慌,凝重而又異常的興奮。
鐵柱來時已經告訴過他們,“平時的演練絕對沒有實戰刺激!”
二叔也曾笑著說過“隻不過是一些禽獸罷了。”
陣仗已擺好,弓箭手已蓄勢待發,便隻等這未知猛獸前來。
……
另一邊,頭狼在高文山與夏樊身後窮追不舍。
高文山拽著夏樊拚命奔跑,可隻奔逃了一會兒,眼前被一片荊棘叢生灌木叢攔住去路,高文山皺起了眉,暗道一聲遭了,此刻卻也彆無他法,心一橫,隻道不可猶豫,徑直衝了進去。夏樊隻覺身上被不知名的木刺劃傷數道,疼痛難忍,盯著老人的脊背,低聲道:“大爺,我實在跑不動了,我們這樣子終究要被追上,就放我下去罷。”
高文山卻不理他,隻將夏樊護在身後,自顧往前衝去。
夏樊被刺劃的已經麻木,更何況披荊斬棘的高文山?夏樊心中不忍,奈何老人抓住自己的手腕如同鐵箍,索性閉起雙眼任由高文山拉著跑。
眼看頭狼就要追趕上二人,嘴巴裡散發出的腥臭氣息已撲鼻而來。
二人不敢停歇一秒,不知奔了多久,高文山突然止步,夏樊陡然撞在高文山脊背之上,挺直的鼻梁被撞的生疼,忍不住啊的痛叫了一聲,腦袋也有些暈眩。
待到夏樊緩過神來,隻見眼前突然出現的二三十人全都拿著冷兵器,對著他和高文山虎視眈眈,抬眼望去,領頭的兩人正是二叔與鐵柱。
鐵柱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老一少先是一驚,心下卻又放鬆了不少。而這些少年卻有些失望的看著倆人,便也在不經意間鬆懈下來。
二叔看二人並無特彆之處,渾身破破爛爛,衣服上沾有不少血跡,像是被這林中荊棘劃傷,狼狽不堪,隻是二人相貌極為陌生,該有的禮節卻並未免去,便上前拱手詢問道:“敢問二位是什麼人在這林子裡卻是做什麼,可曾遇到了野獸襲擊?”
夏樊剛想說話,高文山卻一眼看出眼前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修士,示意夏樊閉嘴,也不解釋,隻右手掌心迅速凝聚起半尺來高的火焰。
二叔臉色登時大變,急忙搶上一步,湊上前去,躬身行禮,雙手一拱,笑嘻嘻的道“恕小的眼拙,原來是修士大人您啊,小的是李家村長老李來順,嗬嗬嗬,久聞修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高文山冷哼一聲,撇了他一眼,並不想理睬二叔。以前成名時見慣了這種人,自己身處高位時鞍前馬後,一旦跌落穀底便趁勢狠踩。不屑的點點頭等同回禮,卻轉身看著眼前的大漢道:“你是”
鐵柱雖驚訝眼前這衣衫不整的老翁竟是傳說中高高在上的修士,卻也並不似二叔般諂媚,躬身行了一禮淡淡道大人,在下李鐵柱,李家村族長。又見二人如此狼狽,繼而問道:大人可是遇到些麻煩”
高文山見這漢子不卑不亢,卻不失禮數,不由高看了些許,微笑道:“李族長,我與這位小兄弟在此曆練,碰見群狼,滅殺了些許,隻是這位小兄弟有些大意,受了些傷,你們幫忙照顧下罷。”
鐵柱回道:不過舉手之勞,大人且休息片刻,這些畜生交給我們便是。”
高文山點點頭,算是謝過。
鐵柱將渾身是血的夏樊接過,又交給自己女兒秀霞手裡,叮囑道:快給這小兄弟敷衍包紮一下。”
二叔見高文山身上傷處隱約流血,便也急忙差遣身後一個頗具姿色的少女:小鳳,快給大人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