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蘭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禮,卻話鋒一轉,旁敲側擊的輕笑道“你叫我林姨,我總叫你夏公子,想想也不是個道理,我可以叫你小樊嗎?”
夏樊摸摸頭,道“當然可以了,其實你們都叫我夏公子,我覺得真挺不習慣的。”
夏樊一頭霧水,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林曉蘭今天想說什麼。
隻見林曉蘭端坐在夏樊對麵,想了想,忽然問道“小樊,你是哪裡人啊?”
夏樊心想反正龍神中州這麼大,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吧,於是他如實說道“林姨,我家在徽州,有機會可以去我家看看。”
夏樊暗自思索著,因為不知道為何,高文山讓夏樊將他穿越的秘密不要輕易告訴彆人,否則可能有極大的麻煩。夏樊一時半會兒雖然想不到會有什麼大麻煩,不過想想也覺得高文山說得對,就算說了,彆人隻會當自己是神經病說胡話吧。
不料林曉蘭突然驚喜的說道“徽州?那也不算很遠,離我們這裡也就幾百裡地罷了。”
夏樊頓時驚訝無比,啊就一聲,心想“這個世界還真有一個徽州?”
林曉蘭也不管夏樊作何感想,隻是接著問道“小樊,有什麼問題麼?你怎麼呆住了?”
夏樊連忙搖搖頭道“沒事,沒事。”
隨後在這段很長的時間裡,林曉蘭又接連問了好些個問題,比如家裡是乾嘛的啊,家裡有幾口人啊之類的雲雲,用夏樊的話來說,儼然一副查戶口的模樣。
夏樊雖然一一說了,但委實不知道該怎樣去介紹自己的父母,想了想乾脆就說是做生意的。
林曉蘭哦了一聲,正準備開口繼續詢問。
夏樊突然察覺林曉蘭似乎還有好多問題,頗為詫異,這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本不該在他這個年紀出現的詞語。
”相親”
這種感覺,絕對是相親。
想到這裡,夏樊突然嚇了自己一跳!連忙故意問道“林姨,我不懂,你這是?”
“咳咳!”
這時,裡屋傳來兩聲重重的咳嗽聲,林曉蘭似乎意識到自己話多了些,隨即不再多說,竟是撂下一句下次再聊,站起身回裡屋去了。
夏樊不解其意,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如果文思凡在場,他一定知道,夏樊又是害羞了。記得他每每見到林婉伊時就總愛摸自己的鼻子,據夏樊說,這樣可以順便捂住半邊臉,因為他總覺得站在林婉伊麵前始終有種不自信的感覺。
“反正,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吧。唉”
夏樊索性不再去想,呢喃然“我不是還小嗎?又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相親什麼的還是留給那些大齡青年吧,畢竟我還小,不至於走到相親那個地步吧?”
隨著夏樊走出門外,這場“相親”算是不歡而散。
午時三刻很快就要到了。
夏樊與鐵柱早早的來到江邊。
江水仍然不知安靜,它們咆哮著,用它那巨大的力量,卷起岸上被雨水毀壞的漂浮物,肆無忌憚地向下遊衝去。
夏樊知道,天一放晴,這洶湧的江水很快就會平息下來,很快便會重新蕩漾起往日的寧靜色彩。
望著渾濁不堪的江水,夏樊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極其對不起自己的師傅,竟讓最疼愛自己的師傅在這樣的江水裡潛泳幾個來回,怎麼想都覺得對不起他…
夏樊記得,高文山在聽到他的計劃時,隻是一臉慈愛的說道“甚好甚好,誰讓你是我的徒弟?”
現在想來,仍曆曆在目,這個才認識不久的師傅,對自己竟然比親生兒子還要親。夏樊對著江水暗暗發誓,隻要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便永遠敬愛自己的師傅,一定幫他完成願望,否則就讓自己掉入深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師徒二人早已約好時間,隻要午時三刻一到,到時高文山隻需把秀霞托在荷葉上,然後從江水中央遊來即可。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以河神顯靈為口號,為秀霞找到回家的理由。何況大雨已經停了,洪水也會很快平息,到時隻需說秀霞感動了河神,河神這才放人回來。
而鐵柱負責在午時三刻之前,務必將村民聚集到江邊,至於用什麼方法,鐵柱隻說了句“儘管交給我。”
至此,救秀霞的計劃便才算完完整整,既沒有多麼多繁雜瑣事,也沒有後顧之憂。到時一家三口團圓美滿,隻剩李來順計劃落空,暗自暴怒罷了。
夏樊想到這裡,情不自禁的開懷大笑起來。
一副自我享受的模樣,自言自語道“第一次救人的感覺真好,也太有成就感了吧,難怪有好些個英雄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去救彆人。”
“英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