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十三!
白衣青年隻覺少年言語甚是敷衍,極為害怕他一去不回,抖然急了,雙目猛然睜開,一隻手似用儘最後的力氣將夏樊的衣衫死死抓住,艱難說道“少爺,救…救我,求…求你了。”
然後他另一隻手又將腰間係著的一塊翡翠牌子解下,呈在夏樊眼前。
翡翠質地細膩,顯然價值不菲,而翡翠上麵端端正正的刻著一個“燕”字。
夏樊隻瞥了一眼,並未接過,而自己的黑色長衫被青年的血手浸濕,這一次夏樊卻出奇的不氣惱,隻一回頭,便看見一雙泛著血色的眸子,帶著強烈的求生欲望滿懷希冀的癡望著夏樊。
少年心下一顫,他想救他,隻是他實在不會救。
忽然,白衣青年又將夏樊的右手緊緊抓住。
夏樊隻覺他的手無比冰冷,毫無溫度可言,也不管什麼尷尬不尷尬,索性用捂住青年的手用力搓了搓,哈幾口氣,這才將青年的手捂得熱了些,旋即又緩緩放下,擺正。
夏樊認真道“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隻是你傷的這般重,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你彆急,我這就叫人來救你。”
白衣青年顯然並不相信,有些頹然,便又抓住夏樊的手。
這一次,夏樊趕忙撥開,不敢再囉嗦,生怕再過會兒這人就真死了。
“少爺,彆走……”
夏樊來不及回答,隻回頭比個手勢,趕忙原路返回去。
一路狂奔,夏樊在不經意間忽然發現一個平平整整的大石頭,當板凳用再好不過,剛想去抬,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
高文山一覺醒來,兀自納悶,夏樊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高聲喊道“夏樊!”
夏樊哦了一聲。
人未至,聲先到。
“噠噠噠…”。
隻聽一陣急促的的腳步聲,林中似有什麼人疾馳而來。
高文山緩緩起身,卻隨即苦笑道“修為跌落,不能使用神識還真是不習慣啊。”
但見夏樊在一簇灌木中奔襲而出,高文山這才鬆了口氣,責怪道“跑這麼快是碰見什麼妖怪了麼?還是在鍛煉身體為以後考慮?”
夏樊這時心裡隻想著那白衣青年,也不細品,二話不說,一把拉起高文山便開始跑。
高文山問道“乾嘛?你要帶為師去哪裡?”
夏樊一邊跑一邊大叫,“救人要緊啊師傅。”
高文山一頭霧水,也不掙脫,索性任由夏樊拉著,問道“救誰?”
夏樊不假思索,道“一個人。”
高文山乾脆麵閉口不言,瞥了一眼少年背影,隻是有些頭疼。
師徒二人跑的飛快。
高文山見到那白衣青年,也不多說,蹲下身仔細檢查完白衣青年的傷勢後,長歎一聲,不住的搖頭。
夏樊見高文山眉頭緊鎖,急切問道“師傅,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死了?可還有救麼?”
高文山站起身來,淡淡道“沒死,隻是暈過去了,不過離死卻也不遠了,咱們走吧。”
見高文山轉身便要離開,仿佛當這人已經死了。
夏樊卻是急了,一把拽住高文山衣衫,叫道“師傅,你可不能走啊,人都快死了,趕緊救人啊。”
高文山甩開夏樊的手,然後又不緊不慢的躺在草地上,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嗤笑道“我不認識他,乾嘛要救他?”
夏樊一怔,蹲下身來,將高文山嘴裡的草拿掉,忙道“師傅,不認識就怎麼了?為什麼不救?這是一個人,一條命啊!”
高文山有些瞌睡,側過身去,打個哈欠,似笑非笑的說道“首先,我沒有理由救他,第二,我也救不了他,這第三,我不想救。”
總而言之,就是不救。
夏樊詫異道“他傷的很重麼?”
高文山道“這人是水之一道修士,而且腎臟被人取走了,修為丟了不說,傷勢還是太重了,以我現在的修為是救不了他的,況且,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乾係?”
夏樊知道腎屬水,也知道腎是水道修士的要害,可就算無濟於事,他心裡仍有不甘,繼續堅持道“真不行了麼?還有沒有彆的辦法?這是條人命啊,沒了可就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