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樊忽然覺得騎虎難下,卻又隻能轉身裝作要走的樣子,哪知高文山突然抬起一腳便踹在夏樊屁股上,猝不及防之下,少年被高文山踹飛,頓時又摔了一個狗啃泥。
少年如釋重負,卻又大為感慨,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黃曆,才隻這麼一會兒,啃泥竟都啃了倆次!
高文山這才解氣,又大罵道“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要不是我有手有腳,能照顧自己,還能好好的活著?若是我老得動不了了,豈不是活活被你這小子給餓死了?”
然後他停頓片刻,竟是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歎道”我高文山一世英豪怎麼會找了你這個不孝的徒弟?造孽啊!”
夏樊實在摸不清自己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師傅,將將拾起身來,又被走過來的高文山不經意間踩了一腳。
夏樊頓時連連叫苦,哼了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師傅,是你說要我去找虎鞭給你吃,我這不是正要去麼?可你又說我要把你餓死,哼!我從沒有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師傅,我還就不伺候了。”
高文山登時不悅,將胡須上還沾著的液體一把抹去,突然揮起手,抽向夏樊,“你小子行啊,還沒怎樣就學會跟師傅叫板了是不?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徒弟。”
夏樊索性臉一橫,竟是將臉恭恭敬敬的湊了上去,“視死如歸般”的說道“好啊師傅,你打死我好了,大不了,以後你再找個比我優秀的徒弟就是了,隻是……”
高文山笑道“隻是怎樣?”
夏樊一本正經的道“隻是你想找個像我這樣優秀的徒弟那可就難了,師傅,你想想看,你再找個徒弟,有我這麼帥麼?有我這樣努力,有我這樣聰明麼?還有,體內還有靈……嗚嗚嗚”。
夏樊話還未說完,便被高文山用手捂住嘴巴,小聲說道“臭小子,日後你萬萬不可將體內蘊藏靈種的事告訴彆人,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知道麼?”
夏樊點點頭,指了指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示意高文山有話好說。
高文山收回手掌,夏樊這才說道“知道了,小樊知道師傅對我最最最好了,對吧?師傅?”
高文山仰起頭,沐浴在陽光下。也不能確定他能否真的記住自己說得話,瞥了一眼,教訓道“你這臭小子,千萬要記住,以後不這麼自戀會更好點,這天底下比你聰明,比你好看,比你優秀的人多了海了去了,少在為師麵前自己誇自己,真不害臊,為師年輕的時候甩你十幾座山都不成問題。”
夏樊翻了個白眼。
不過見高文山表情終於舒緩下來,趕忙微微一笑,也不爭辯,挑挑眉,“師傅,你說實話,是不是找我找了好幾天了?”
高文山突然背過身去,否認道“找你?為師隻不過是餓了去林中找些野味,畢竟找野豬都比找你強,野豬肉還能吃,你說找你這臭小子能乾嘛,替為師撓個背都怨天尤人,你說,我還能指望你什麼?”
夏樊不氣也不惱,哈哈一笑,道“那就是找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師傅還是很擔心我的嘛…”
高文山越說越氣,“放屁,我會擔心你這臭小子?你不在的這幾天為師我吃的很好,睡得很好,沒人吵,沒人煩,自在的很。”
夏樊心知他故意這樣說隻不過放不下麵子罷了,懂事的看破不說破。眼睛一轉,立時麵帶笑意,乖乖的湊到高文山身前,又貼心的將高文山扶到大石上坐下,一邊給高文山按摩,一邊又轉移話題問道“師傅,那白衣兄弟醒了沒有?”
聞言,高文山卻突然更加生起氣來。冷哼一聲,高聲道“不問問為師怎麼樣,剛回來就問彆人如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師傅呢。”
夏樊連忙解釋道“我這不是看師傅好端端的,才問他的嘛…再說了,也隻有像師傅您這樣的絕世強者,才配做我夏樊的師傅,不是麼?”
高文山一呆,哭笑不得。
隻能說少年的一陣馬屁倒也管用。
高文山已然開心起來,這才恢複正常,道“說來也怪,我給那小子換過幾次草藥,傷口基本已經愈合了,估摸著這一兩天便會醒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樊有些吃驚,隻不過寥寥數日,那麼深的傷口就愈合了,猶記得一次自己被利刃劃傷,緩了很久才好。這個世界的草藥果然神奇,也不知為什麼自己的世界卻沒有這樣的神奇草藥,簡直比什麼鹿茸,百年何首烏,千年老人參還要好得多。
夏樊哦了一聲,突然站在高文山眼前,轉了個圈,得意洋洋的說道“師傅,你看看我有什麼變化沒有?”
高文山仔仔細細的看著夏樊在那裡搔首弄姿,卻又遲遲不說話。
夏樊興高采烈的繼續問道“師傅,瞧出來沒有?”
高文山思考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好像比之前黑了一些,醜了一些。”
“啊?”
夏樊渾身一抖,隨之一倒。
看到夏樊的滑稽神態,高文山這才滿意。又仔細盯著夏樊上下打量,直看得夏樊頗為不自在,欣喜道“幾天不見,你這小子竟然突破了?”
夏樊喜形於色,挺起胸膛,驕傲的說道“是啊,師傅,你看我是不是突破到起二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