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十三!
老人教過少年掌法之後,心裡稍稍踏實了些,但隻是看少年如此進步緩慢的練習,始終覺得過於無聊沉悶,看他推出去幾掌便尋了快草地自個兒沉沉睡了。
於是,老人從晌午一直美美的睡到日落西山。可憐少年獨自一人認認真真的練著,不過亦是本分使然……
老人睡相極差,時不時的鼾聲如雷,隻不過一會兒又麵帶笑意,似乎正做著什麼不可言說的美夢。睡的正熟,又忽然抓起一把草,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嘖嘖嘖,嗯,好,這個好,這個不錯,除了這個,其他都要了。”
天色漸晚,夏樊再推出去幾掌,效果很是不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喜笑顏開。
不過等到他回過頭來,卻見高文山早已睡著,老不正經的師傅睡覺竟連口水都順著胡子流了下來,細看之下,忽然發現師傅的睡相竟和某人有的一拚,少年沒來由的又想起好兄弟,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可看著打鼾的老人,少年眼珠子一轉,忽然笑了。
夏樊左思右想之下,又故意的在高文山身旁繞了繞,見高文山睡的果然如同死豬一般。
夏樊頓時內心大喜,“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啊!”連忙環顧一通,挑挑揀揀,找到一棵不大不小的樹,目測尚且離高文山兩丈有餘,竊笑一聲,立時左腿微屈,右臂微彎,單掌一提,看似順勢簡單的一推,隻聽呼的一聲,右掌帶起風聲,自胸前向外推去,使出的正是白日裡練習無數次的“星火燎原”。
隻聽“轟”的一聲,整個樹乾登時爆炸,一時之間,火光衝天。
睡的正香的高文山立時被這巨響驚醒,一個鯉魚打挺,眼睛瞪得很大,一邊離火災現場遠了一些,一邊護在夏樊身前,還當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大叫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發覺沒人答應,才一轉身,便看見少年在一旁捂著嘴,眼睛卻已出賣了自己,顯然是在憋笑。
高文山先是仔細環顧四周,發現並無異樣,登時恍然大悟,冷哼一聲,厲聲道“好小子!竟敢戲弄為師?肉癢癢了?嗯?”
見高文山臉色很不好看,夏樊連忙陪笑道“師傅,你聽我解釋。”
高文山心中雖氣,但還是想看夏樊能不能把天說個窟窿出來,冷冷道“你說,今天你要是不把死人說活,休怪為師無情無義!”
夏樊微微一笑,緩緩走到那棵被炸的粉碎的樹前,拾起一截彎彎曲曲的樹枝,將還燃燒的枝條吹熄,朗聲道“師傅,我看你身後的這棵樹吧,長的皺皺巴巴,麻麻賴賴,一點也不圓潤,就忍不住拍了一巴掌。”
高文山勃然大怒,“好你個夏樊,竟想用這種三歲小孩的理由來欺我,看樹不圓潤?你是看為師不圓潤吧?”
說罷,抄起放在一邊的布鞋,罵道道“臭小子,給我站住,看我不抽死你!”
夏樊見狀,轉身就跑,邊跑邊吐吐舌頭,笑著說道“傻子才站住讓你抽死,不對,是被你的鞋給臭死了才對!”
“放屁!”
聞言,高文山卻還是忍不住將自己手裡的鞋湊在自己鼻子前嗅了嗅。
“嘖嘖嘖………”他呆住了,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好像有些睜不開,隻不過他可不願承認,仍然衝著夏樊一本正經的說道“臭小子,淨胡說八道,為師的鞋子哪裡臭了?明明沒有味道!”
夏樊輕咦了一聲,扯著嗓子喊道“師傅,你臉皮真厚啊,有本事你再聞一遍,也不用多久,就一小會兒,敢還是不敢?”
老人趕忙將鞋子穿好,嗬斥道“討打!”
一番追逐耍鬨,夏樊一味的逃,高文山一味的追,這一老一少,好不開心。
不多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不約而同便奔向山洞,隻是剛到洞口,夏樊卻猛然止步。
“好小子,竟敢停下來!”
高文山見夏樊突然停在洞口,一動不動,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仍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去,這才發現原來是那白衣青年終於醒了。
夏樊望著白衣青年緩緩起身,四處尋找著什麼,心想他應該是在找水喝吧,畢竟電視劇中病人長時間昏迷,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找水喝,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不容更改。
夏樊將來時拿著的水壺遞給他,道“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