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歎息一聲,苦笑道“誰說不是呢?”
一時無言。
雨下得更加淅瀝,雨聲很大,若不是林中樹木茂盛,恐怕眾人都要洗個冷水澡了。
若將這天氣放在平常,夏樊一定樂開了花,正如他傷情時發過的朋友圈,“淅淅瀝瀝的雨聲,可以讓我躲避熙熙攘攘的人群。”
現在的雨聲與泥濘的地麵,卻正好可以掩蓋許許多多的腳步聲,以至於一群呲著牙的惡狼從白霧中衝到眾人麵前,眾人方才察覺。
高文山不是之前受重傷的高文山,夏樊也不是之前的凡人夏樊。
再次見到群狼,夏樊前所未有的鎮定,不過眾人麵對群狼也皆是一臉不屑,幾個配劍青年更是連劍也懶的出鞘。
夏樊搶先一步,抬手幾顆幽藍色火球擲出,本應在下雨天威力下降幾分的火球,遇水卻燃燒的更盛,三下五除二便將群狼燒得潰不成軍,倉皇而逃。
眾人初次見到這詭異的幽藍色火焰,無不震驚喝彩,就連燕小七也稱讚道“這大少爺還挺厲害。”
唯獨一個個頭矮小,臉型卻是有些圓潤的胖子聽到燕小七的話,心裡不是個滋味,粗魯的從少女手裡奪過油紙傘,又替少女撐著。
燕初趁機讚歎道“張公子真是好手段,想必再過些年歲,公子定能在這龍神中洲綻放出異彩!”
夏樊忙問道“再過多少年歲?”
燕初一怔,修煉無歲月,這本就是所有修士都知道的事,隻是他一時不明白眼前少年為何這樣問。
他停頓片刻,忽然違心的說道“修行之路,因人而異,或久或很久,不過似公子這樣天賦異稟的人,保不準會短一些。”
高文山忍俊不禁,伸出兩根手指在夏樊眼前比個長度,晃了晃。
夏樊摸摸鼻子,這話又似曾相識,隨即不好意思的說道“哪裡哪裡,我就是隨便問問。”
燕初想了想,疑惑道“張公子謙虛了,方才在下見張公子所釋放出的火焰與尋常修士大為不同,卻是不知…”
“咳咳”
高文山突然咳嗽了幾聲。
夏樊頓時會意,他也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淡淡一笑,絞儘腦汁才想到自我感覺謙虛又妥當的話,“燕公子謬讚了,我這也就是雕蟲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何足掛齒,不說也罷。”
燕初一笑置之,既然夏樊不願意說,況且這些秘密本就不方便問,索性沒有與之交惡,那他便放心了。
燕初抬頭看了看天空,仍是白茫茫一片,衝著夏樊拱手道“既然張公子未曾見過在下的五弟,那在下便告辭了。”
夏樊微微一笑,回禮說道“好的,燕公子,那再見。”
須臾之間,燕家一行人便消失在茫茫白霧中。
望著走在最後麵燕小七的背影,夏樊揮揮手,低聲笑道“再見。”
高文山打趣道“怎麼?又看上這女娃了?”
夏樊心神被打斷,連忙解釋道“什麼叫又啊?”
高文山笑道“那李家村的姑娘不是在等你呢?”
夏樊一怔,想了又想,側過身去,認真道“我跟秀霞隻是朋友。”
高文山步步緊逼,又問道“那你是看上這女娃了?”
夏樊忽然捂著臉,不住的否認道“我沒有,我沒有…”
高文山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打趣道“當真沒有?”
夏樊緩緩說道“我隻是想,若是能再見她一麵,一定將《雨巷》寫下來送給她。”
高文山一頭霧水,“《雨巷》?”
夏樊嗯了一聲。
然後他便不由自主的背誦起他記得為數不多的這首《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