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衡對上官佑的實力雖然有些信心,可卻也沒到盲目的地步。
上官佑這次出場,贏的概率實在太小,所以他對後者的要求也隻是護住自身的安全。
關鍵時候,要懂得及時認輸才是明智舉動。
一個人的勝敗,不一定代表整個宗門間的勝敗。
但如果上官佑能借此消磨掉對方的一個高手,那麼他這次出場就是相當值得的。
後麵的比試,他們再贏兩局,便是平局,再贏三局,便是取勝。
因此在白秋衡看來,此番就算上官佑輸了,也無太大礙事……
輕緩的流水平鋪在上官佑腳下,如一道光滑且寬闊的莊康大道。
為他在石柱間,架起了一座華麗橋梁。
上官佑右腳緩緩踏上,便是姿態優雅的慢步走向了密集石柱中央。
那些原本塌陷的石柱,此時肉眼可見的極快的就長了起來,情景奇異至極。
這些石柱之下,有著無數濃鬱的土屬性元素,因此無論石柱被摧毀了多少,它們都是能在片刻時間中再度猶如生長那般凝聚出來。淩月宗當初六座峰頂都有著奇異之地……
十方閣身為四大門派第一,這便也是他們的奇異之地。
隻要沒有意外出現,這些石柱地下的土屬性元素,將永遠都不會枯竭。
“淩月宗,五階水屬性術師上官佑,請指教!!”
上官佑的聲音,在石柱上回徹響起……
無論是他自信的模樣,還是華麗又優雅的出現方式,都讓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數個少女驚呼尖叫,少年眼神充滿羨慕崇拜,但當他自報出家門的那一刻,這些狂熱就迅速消淡了下去。
“原來隻是一個水屬性的五階術師,我還真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
那名觀望驚呼的女生,神情一下就暗淡了下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道。
就算他長得有幾分英俊,但水屬性五階術師,在宗門間的比試中,隻能算下遊的實力水準。
而且隻是水屬性,這也未免太過常見了些,根本不值得她們為此歡呼。
俏臉一轉,她們竟都望向了另一方,眼神中帶著炙熱……
那裡走出來了一個更為英俊倜儻的青年,劍眉星目,氣度非凡,挺拔修長的身軀,無處不在體現著他更為高貴和優雅的姿態。他麵容帶著些許笑意,也是緩步的就從高台上走下。
還未走到石柱之上,就又引起了一陣靚麗少女的呼喊之聲。
“靈秀殿,雷屬性六階術師,薛貴應戰!!”
肉眼可見的絲絲細微銀色雷電纏繞在俊逸青年身上,耳旁像是在發出‘嗤嗤’的雷電聲響。隨著他話音出口,那股股雷電頃刻間變大,化作上百條銀色小蛇般,盤踞在他身上。
耀眼的光華大作,一股蠻橫和強大的雷電威壓,驟然間從他身上傳出。
眾人眯起眼睛,激射的銀光使得他們不能直視……
但總有人好奇,即便那陣光芒如何耀眼,他們都是想著要去親眼見下。
於是乎,眯著眼睛偷看的人,很快就陷入到了一陣驚愕之中。
因為他們發現,那些無數銀色小蛇,居然緩緩離開了青年的身體,環繞著他周身徐徐繞圈飛動了起來。一如數百柄尖銳鋒利的銀色小劍,能切割山川河流,一切岩石瀑布。
任何的事物在這些雷電銀劍下,都將會被分割成無數細小塊末,然後粉碎。
這需要對自身的力量,擁有絕對精準的掌控力,才能做到。
一股無言的恐懼和危機感,令他們如同陷入到了死亡深淵,背後被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仿佛身處於幽暗地底,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逃脫那被殺的宿命。
轟的一陣巨響,打斷了他們的專注和入神。
這些人終於從那可怕的幻覺中清醒了過來……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剛才短短的數個呼吸裡,他們的衣衫都已經全被汗水打濕了。
包括著他們的掌心和兩鬢,都是有著被驚嚇的冷汗流出,不禁讓他們打了一個寒顫。
“我認輸。”中央場地中,上官佑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他緊咬著牙齒,拳頭更是捏得劈裡啪啦作響,麵色一陣低沉難看。
他的自信,此刻儘數崩離瓦解,一絲一毫都未曾剩下……
實在是透過剛才的那股可怕威壓,他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也感覺到了宛若鴻溝般的莫大的差距。
他不得不認輸,他有預感,若是他繼續比試下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死。
儘管這次的比試上不允許出現人命,可他還是有著那樣極端強烈的直覺和預感。
因此不管他現在如何屈辱,他都隻想著要不戰而逃,隻想此刻遠遠的離開此地。
他再也不想見到眼前的這個人。
上官佑的此話一出,靈秀殿對麵的人,霎時便竊竊私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蘊含了極端的諷刺和譏笑意味,仿佛是在嘲笑著他的無能和懦弱,也仿佛是在慶祝著他們的輕易取勝,更像是在嘲笑著淩月宗居然連這種丟臉的弟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