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貝德維爾來說,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
避開gate的攻擊範圍。
他和高文之間各方麵的差距太大,隻要敢接下攻擊就死定了!】
又是相差巨大的雙方對戰……
之前在城門口,高文打貝德維爾就已經是暴打了,現在貝德維爾的狀態都沒有在城門那時候好……
這可真不一定。那個時候貝德維爾滿腦子隻想著去見獅子王,對發生在眼前的慘劇幾乎不管不顧,狀態其實是有點魔怔了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
唔,也就是在“信念”上,存在不同是吧?
對於圓桌騎士來說,我覺得“信念”這方麵,占戰鬥力的比例還是挺大的。
不如說,有著堅定信念的戰士,和沒有堅定信念的戰士,確實是兩個戰鬥力。
對吧。
【“吞噬我的靈魂,疾馳吧,銀之流星!”
貝德維爾不得不改變了寶具解放的方式。
“一閃即逝,銀之臂deadendagatera!”
寶具正中高文的腹部,在崩毀的城市中,貝德維爾本人和高文手中的聖劍同時被擊飛了。
傾倒的高塔激起蔽日的沙塵。
貝德維爾翻滾著勉強躲開倒下的建築物,滿身瘡痍地扶著臂膀爬起來,咳嗽兩聲。
沙塵遮天蔽日。太陽西下,聖都永不到來的黑夜正在降臨。
高文一隻手撐起了倒塌的建築殘骸,用力丟在一邊。
一整棟樓砸在他身上,似乎也沒造成太大的傷害。
“……貝德維爾卿。”
高文說。
太陽的騎士正在失去太陽的賜福。
貝德維爾吸了一口氣。
這應當就是最後了。
“你依然決心不改嗎?”
“當然。”高文回答道。輪轉勝利之劍已經掉入不知何處的深淵,他摸索著,隨便找了柄武器。
“我這次定要實現夙願。直至最後一刻,都要為王效力的夙願。”
貝德維爾碧色的眸子飽含著某種沉甸甸的感情。
“王並非曾經的王,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不列顛已經滅亡,我們的世界已經滅亡,即使如此,王依然宣告要守護世界。”
高文已經明顯感受到,力量在流失,魔力在流失,甚至連身體本身都變得虛弱不堪。
但王一直是那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所有人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或主動或被動的背棄了她。人類史中的亞瑟王最後孤獨的死去了。所以現在,所以這一次,絕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我現在是獅子王的騎士高文!你想保護之物與我想保護之物水火不容!最後的問題——你的劍為何而存在!”
高文的武器直指奶白色的騎士。貝德維爾毫不猶豫地揚聲回答
“吾之右臂即忠義的終點,無可挽回的罪孽之證,其夢想為王之英姿,隻為拯救那孤高前行至今的身姿,隻為拯救真實!”
因此,雖千萬人吾往矣!】
最後的戰鬥了吧。
應該說是和高文的最後的戰鬥。
高文手上已經沒有了合用的武器,但是貝德維爾還有常用的細劍啊。
其實也是因為,之後的戰鬥對手沒有一個弱者,所以貝德維爾常用的細劍,在這裡幾乎用不上。
也是,連防禦他也全都用的右手,利用右手的寶具防禦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貝德維爾明明不強還能和高文作戰,他是“左手劍”這個事實是不是也有一定的,怎麼說,助力?
這麼說起來,左利手因為和一般人的招式完全不同,應對起來也稍微有點彆扭來著。應該確實有一點這方麵的原因。
而且貝德維爾是最早跟隨亞瑟王的人之一,也是唯一的一位從頭到尾都追隨亞瑟的人。圓桌內部,無論是個人戰鬥方式還是隱秘的情報,沒有誰比他知道的更多了。但因為貝德維爾是管家,高文他們反而不怎麼會看到他出手。
互相之間的了解也有差距。
這一點確實。
而且太陽落山了……
【太陽落山了。
貝德維爾的細劍指向高文的咽喉。
能贏。
他想著。即使被高文死死握住劍刃,貝德維爾也知道,他能贏。
他必須贏。他還有不得不做的事,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一定要完成的事。所以他能贏。他必須贏。
“貝德維爾卿。”
終於浴血的高文死死盯著貝德維爾。
“你知道為何留在聖都的圓桌騎士,隻有我們嗎——因為其他人都被我們殺掉了。”
留在此處的圓桌騎士們,向獅子王展現了名為“背叛”的忠義。在那和今日幾無區彆的血色夕陽下,讚成聖拔的騎士們殺光了反對聖拔的騎士們,鮮血淋漓的罪人向王獻上了一切。
於是打到現在,也隻剩下了金色與奶白色的兩隻野獸,在此相互廝殺。
“……都說,人有天命。”
貝德維爾跪倒在地。
而鮮血,從高文胸口被小刀刺透的傷口中流下來。靈核被刺穿,背棄了太陽的太陽騎士吐出一口血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我再次……沒能趕上王的戰鬥。”
陽光正在緩緩消失。太陽落下了。
“這似乎就是我這個不忠的騎士的……宿命。”
高文的身體開始消失。
“貝德維爾。”
他無法控製自己不產生怨恨。
“為什麼事到如今才出現?”
離亞瑟王最近的騎士。從始至終跟隨在王的身邊的騎士。最了解這一切的騎士。最為愛戴王,最為親近王的騎士。這樣的貝德維爾——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呢。
“如果是你……王或許……早就取回了自己的心。”
為什麼,貝德維爾不回應王的召喚呢。
“我……真心地……憎恨你。”
我,深切地,羨慕你。
叮鈴一聲,小巧的匕首掉落於地。貝德維爾望向入夜的星空,深深地歎了口氣。
“……說的沒錯,我是罪孽最為深重,最為愚蠢的騎士。”
所以理應被你怨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