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有她的份,不打白不打。
她打好之後,一般都是分給其他知青,收獲了一堆感謝。
第一周是麥收最忙的階段,村民們需要抓緊時間收割麥子。
齊明月負責的主要任務就是割麥,聽老知青的意思,往年村裡大部分的麥子基本都會在一周或十天內割完。
之後的工作,他們知青可以選擇性參加,不再強製。
想要多掙工分的人,那可以繼續乾其他累活、重活;覺得太累,乾不動的,也可以請假或者做一些時間短、工分少的活。
齊明月沒那麼缺工分,自然是打算割完麥子就休息。
割麥這個活,既臟又累。
她算是真切體會了一把。
整天彎著腰,手裡拿著鐮刀,時間一長,腰疼,加上太陽暴曬、乾燥的小麥紮人,全身上下真沒有一處是得勁的。
這個時候還沒有收割機,全靠人力去堆。
割麥子隻是第一步,割下來以後還得將它們一捆一捆用麥稈捆紮好,然後小心地送上騾車,或者扁擔挑著,送到打麥場。
打麥場有人專門負責鍘麥子,就是用鍘刀將麥子上半部分的麥穗整個切下來。
剩下的另一半麥稈也不會浪費,先收攏到一旁,一部分被村民搬回家燒火。
麥稈子引火特彆方便。
另外一部分則收進村裡的倉庫,冬天時將麥稈粉碎喂牛。
切下來的麥穗密密麻麻地平鋪在打麥場上,然後牛拉著石碾一圈又一圈地碾壓脫粒。
這個脫粒的場院早在一個月前就有村裡的老人們忙活著“壓場”了。
圓形的場地上被灑上薄薄的水和麥糠,人或是牛拉著石轆轤,一圈一圈,把場院壓得溜光溜滑,乾淨得上去打兩個滾都沾不上一星土。
麥粒碾壓好以後,下一步是起場。
就是用木齒的摟耙將壓扁的麥秸收走,堆成一個又一個的麥秸垛。
有些麥秸垛堆得可真漂亮,下半部分像個圓柱體,上半部分呢,則是一個弧麵,活脫脫一個蘑菇造型。
不過,大多數麥垛可沒這麼講究,都是隨隨便便堆成一垛。
麥秸一般也是用作引火的燃料和冬天養牛的飼料。
起場之後,接下來就是揚場。
先用掃帚將起場之後留下的麥粒、麥殼和少量麥秸等等全部掃做一堆。
風來了,就用木鍁迅速鏟起麥粒“唰”一下拋向空中。
麥粒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麥殼隨風飄落到很遠的地方。
麥粒像從天而降的雪粒般越堆越厚,漸漸的成了小山。
揚場看似簡單,其實是一個技術活。
麥粒拋得高了,太費勁,一場場揚下來,不能說累死人,至少胳膊酸痛地舉不起來;
麥粒拋得低,麥殼不能被風吹走,拋起的麥殼又重新落到了麥堆上,費時費力。
隻有拋起的高度適中,才會省時省力。
這個活一般都由村裡最有資格的老莊稼把式們牢牢把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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