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華看著狼吞虎咽的丈夫和兒女,隻能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她低頭去了廂房,借著月光搓起了麻繩以補貼家用。
她在想明天自己也去幫江雪晨做工吧,可以和自己的兒子聊聊,緩和下兩家的關係。
也許江雪晨一開心,還能讓她帶一兩條魚回家呢?
江陵嘴裡吃著窩頭,心中卻絲毫不記江雪晨的好,他對江有道說道。
“父親,江雪晨這個小混蛋想自己建設養豬場,他這是想當老板,是想騎在我們農民的頭上拉屎。陳慶豐這個老東西不僅不批判江雪晨,還一直幫他的忙。
我明天要去鎮上舉報,我要讓江雪晨這個小混蛋好看。”
“去舉報,憑什麼他這個小流氓過得比我們好?”江月咬著銀牙說道。
江有道抽了一口煙袋,麵色陰翳的附和道。
“鎮上以前有個鄉村巡查隊的是我的朋友,雖然現在鎮上取消了巡查隊,但是我可以讓他冒充,推平江雪晨的養豬場。諒他一個毛頭小子,也不敢找鄉村巡查隊的麻煩”
“哼,不僅要推平他們家的養豬場,還要擄走他們家的三頭母豬!”江陵咬牙切齒的說道。
江陵現在恨透了江雪晨,憑啥他們家有自行車騎,憑啥他們家天天燉魚,憑啥自己每天隻能吃黑窩頭?
嫉妒讓他變的麵目全非。
雞叫三聲。
新的一天開始了,江雪晨家仍舊在熱火朝天的建設著豬棚。
按照江雪晨的計劃,他要建造30多個豬棚,每個豬棚養兩頭豬,那就是60頭豬,足以讓江雪晨成為一個萬元戶了。
村裡人昨晚在江雪晨家吃了魚,今天乾起活來格外的賣力。
黑子對江雪晨喊道“江雪晨,你昨天說讓我跟你乾,是真的嗎?”
“我江雪晨一個唾沫一個釘,以後你就負責給我喂豬,我一天管你三頓飯,每天還給你兩毛錢工錢!”
黑子聽了江雪晨的話,興奮的喊道。
“那俺黑子以後就是你的員工了,我做夢都想找一個管飯,還給工資的活計,我黑子時來運轉了,哈哈。”
其他工作的人聽到黑子的話,也想幫江雪晨做工,但是心中卻害怕。
他們不是黑子這個憨貨,他們害怕江雪晨倒台。
陳慶豐在旁邊抽了一根煙,一言不發,因為他聽江雪晨說過,個人戶會是將來的一個潮流。
就在大家乾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輛手扶拖拉機開到了黃灘地。
手扶拖拉機上拉著二十幾個青年男女,江有道帶著人大聲的喊道。
“你們快看,我們村有人搞養殖場,他這是想當資本家,想騎在群眾的頭頂上拉屎撒尿,是對大家理念的踐踏!”
假巡查隊長看著蓋起來的一個個豬棚,眼睛裡麵冒著火光,他憤怒的吼道。
“好啊,我們紅星鎮可是革命老鎮,竟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開養豬場,我決不允許,給我拆,全都拆光!”
聽著假巡查隊長的話,江雪晨急忙拿出個體戶執照,對著他說道。
“我是縣城第一個個體戶,我養豬是被上級領導允許的,你們想乾嘛,你們想當土匪嗎?”
江有道一把奪過個體戶執照,嘲笑著說道。
“去n得個體戶吧,我們從來就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假巡查隊長本來就是江有道找來的,他是鎮長的小舅子,自然要向著江有道說話。
“個體戶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們吃國家的飯,替國家分憂,你私自養殖,就是薅國家的羊毛,我們堅決不能容忍!”
假巡查隊長本來從他舅舅那裡聽說過個體戶的。
他本想嚇唬一下江雪晨,拆兩個豬圈給江有道出個氣就算完了。
可是他手下一個16歲的少年,一把奪過江有道手中的個體戶執照喊道。
“一張破紙,你也想阻攔我們,彆白日做夢了!”
這個少年將個體戶執照撕了個粉碎,帶頭喊道。
“給我拆,全拆了~!”
他帶頭衝向了豬棚,剛蓋起來的豬棚被這些人轟然推倒。
陳慶豐喊道“你們乾什麼,我要去去鎮上舉報,舉報你們!”
“鎮長是我舅舅,一會我還要去舉報你呢,你作為村子的大隊長,竟然帶頭幫人建豬棚,你這是要造反?”
假巡查隊長大喊著衝上去拆遷,江雪晨想要阻攔。
可是隻有14歲的他,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江雪晨被這些人推到在地上,黑子哇呀呀的亂叫著說道。
“你們憑什麼打人,憑什麼拆我們的豬棚,我要跟你們拚了!”
黑子想要衝上去,卻被幾個人按在了地上一頓暴打。
江有道在一旁唱起了京劇。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江雪晨此時從極端的憤怒中冷靜了下來,他對巡查隊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