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姥爺的好話,張小玲的臉上帶上了紅暈。
聽到江雪晨說自己有了孩子,她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她隻是覺得江雪晨這個少年,有些熟悉。
這股熟悉的感覺,是那種仿佛隱藏在血液裡麵的熟悉。
她敲了敲桌子說道“吃飯,先吃飯。”
姥爺也是抽了一口煙,然後笑著說道“吃飯,這就吃飯,彆等燒雞涼了,辜負了江雪晨的這一桌子好菜。”
三人在一起大吃了起來,江雪晨看著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吃的很快。
吃相很張狂。
江雪晨仿佛看到了當初他帶青檸第一次去吃燒雞的畫麵,兩人的吃相也是這般。
也許她們兩個,是貧窮的時候太久了。
能這樣燒雞吃到飽的日子,還沒有體會過。
就在這時候,院子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銀發蒼蒼的婦人,拎著一個竹籃子,走進了院子裡麵。
她卻看到沒有人居住的廂房裡麵,竟然點著煤油燈。
她覺得有些好奇,靠了過去,就聽到了自己外孫女與老頭子爽朗的笑聲。
她走進來,說道“好你們兩個昧良心的,竟然背著我,大吃大喝。”
張小玲急忙解釋說道“姥姥,這個小哥是來租我們家房子的人,今天晚上這頓好飯,是他宴請的,姥姥你快過來。我給你留了一根雞腿。”
姥姥拿起雞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好吃,好久沒有吃過雞腿了,小兄弟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為什麼要住在我們家呢?”
江雪晨蹭了蹭手上的油膩,然後說道“老人家,我最近在這附近工作,所以就近租賃了你們家的房子,放心,我這人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眾人吃過晚飯,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窮人家的生活,數年如一日。
天一黑就吹燈的睡覺,不浪費油水。
姥姥躺在土炕上說道“老頭子,你覺得今天住在我們家的少年咋樣?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怎麼覺得,他剛才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我們。”
姥爺無聊的說道“女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我們家窮的叮當響,他沒什麼可圖的,總不能圖給我們養老吧?”
姥姥在土炕上翻來覆去,淡淡的說道“我為何覺得,我怕他是登徒浪子,圖謀的是我的寶貝孫女。”
聽著姥姥的話,老頭子坐起了身子,然後對姥姥說道“你要是疑神疑鬼的,要不然明天把租金退給他,讓他滾蛋。”
姥姥忽然不說話了,剛才進屋的時候,她可是拎著那二十多塊錢,翻來覆去的數錢。
畢竟自己家的破房子能租出去就不錯了,而且這個少年,還是一次性的租賃了一整年。
姥姥這個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一邊想要錢,一邊又是擔憂。
張小玲倒是睡的很好,因為今天晚上,她吃的很飽。
她一個人就吃了多半隻烤雞,她在土炕上,嘴裡麵還喃喃自語道“燒雞,燒雞真好吃。”
隻是在這院子裡麵,同樣睡不著覺的人,還有江雪晨。
江雪晨睡不著覺,不是因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