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陟目光快速掠過劉誌,二人眼神短暫相觸。
但願劉誌能夠為江北百姓做實事,也不枉他向父皇舉薦此人。
……
狂風肆虐,暴雨連連下了數日。
趙霓坐在窗邊,盯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枝,聽著雨滴落到瓦片上的聲音。
春惜撐著傘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卷油紙包。
“小姐,這麼大的雨,您怎麼不把窗戶關上?”
趙霓用手肘撐著頭,百無聊賴地開口道:“這天氣已經夠悶得了,再關上窗,豈不是要悶得喘不上氣來。”
春惜將油紙包放下,向趙霓走來。
“奴婢知道小姐想出門,可這不是天氣不好嗎。這幾日彆說是小姐了,連女學那邊也直接停了課,就怕貴女們去國子監的路上出什麼事。”
趙霓將目光挪向春惜,所以這個意思是再說她整日不務正業,故意不去女學?
這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我跟其他貴女有什麼不一樣嗎?”趙霓反問,是她想要逃課的嗎,分明是經常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讓她不得不逃課。
而且,趙姑娘以前也沒去過幾次女學啊。
咳咳咳,她怎麼能跟趙姑娘比呢,這位大佬,她可比不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春惜連忙轉移話題,“如今又多日下雨,不知道江北那邊怎麼樣了。京城雖然距離江北有一段距離,可不管怎麼說也是同一片藍天下,不知道這災情會不會蔓延到京城來。”
趙霓心中一怔,突然想到曾聽人說起過,水災過後,必有瘟疫。江北雖然不是她的家鄉,可也都是無辜百姓,不應該承受那麼多。
“朝廷不是派人去處理水患了嗎?”
春惜微微點頭,“這些日子天氣這麼不好,也不知道五王爺他們到了沒有。”
趙霓愣住,春惜剛才說的是誰,五王爺?她怎麼不知道去治理水患的人是五王爺。
“所以現如今五王爺不在京城?”
“皇上派五王爺去江北了呀,”春惜一時摸不著頭腦,“所以五王爺又怎麼會在京城?”
趙霓忍不住發笑,這麼好的機會,她可決不能錯過。
春惜更是傻眼了,小姐突然笑什麼,還怪嚇人的。
“五王側妃身上都是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春惜皺起眉頭,她怎麼沒聽說過這些。
趙霓問:“你說如果京城中人得知五王側妃身上都是傷,會怎麼看五王爺?”
春惜邊想邊說,“五王府沒有正妃,如果側妃渾身是傷,不會是被哪個膽子大的下人打的。隻會是……”
想到這種可能,春惜下意識地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
趙霓卻漫不經意地點頭,“去吧,將這句話想法子傳出去,再刻意引導一下輿論,讓他們都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趁著寧逸不在京城,她要想法子將這件事鬨大。即便是寧逸得知,也無法趕回來處理。
隻要這件事鬨到宮中,再被西和帝知曉,極其在乎皇家名聲的西和帝必定會下令徹查。
寧兒身上的傷痕跑不掉,一查便知。
這麼想來,寧逸還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覺得這樣對寧兒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