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貞慎當即就下令,開棺驗屍。
官府插手,甚至不需要得到紅纓家人的同意。
問清楚埋屍地點後,左貞慎與官差們一同來到紅纓埋葬的地方。
眾官差用帕子掩住鼻息,唯有阿牛目不轉睛地盯著墳頭。
一炷香的功夫後,紅纓的屍首被挖出來。
左貞慎抬手示意同來的年輕仵作查探。
仵作大致查探過後,確認紅纓不是得了瘟疫而死,而是溺水而亡。
畢竟這差彆可太大了些。
至於更為細致的查探,礙於男女有彆,再加上大人沒有吩咐,他便也就沒有進行。
阿牛聽聞紅纓是溺死的,瞬間情緒失控,不管不顧地趴在紅纓的屍首之上,失聲痛哭。
周圍的官差仍是掩住口鼻,強行忍耐住屍身散發出得腐臭氣味。
正值夏季,不過是短短幾日,屍身已然發臭。
阿牛痛哭流涕道:“紅纓,你放心,害你的人我定會找出來。”
得知紅纓並非是感染瘟疫之後,左貞慎親自來到了五王府問詢。
阿牛則被左貞慎安排,先一步回到了刑部等候。
寧逸不在府上,五王府管家接待左貞慎。
管家將左貞慎帶到了花廳,並吩咐人將上好的茶水點心端上來招待。
管家怎麼能料到這件事會驚動刑部尚書,當然一時也沒了主意。
但是該給的體麵定是要給的。
左貞慎斜視一眼緊張不已的管家,冷聲問道:“仵作已經查清楚,紅纓是溺水而亡,對此王府還有何解釋?”
管家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此乃五王府的秘聞,並不方便告知左大人,還請大人通融。”
管家準備塞給左貞慎銀兩,卻被左貞慎毫無情麵地推開。
左貞慎並沒有絲毫想要跟他套近乎的意思。
“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連皇上都能做到以身作則,難道五王爺卻想要做這特立獨行之人不成?”
麵對左貞慎的質問,管家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們家王爺可沒有皇上大。
因而管家也不敢再推脫,隻好將紅纓投井的事情說了出來。
紅纓是自己投井的這件事雖然說出去會有損五王府的聲望,但總比說出實情要好。
至於紅纓為何落水,管家便擅自做主說出是紅纓與那兩位侍女不和。
“帶本官去看看紅纓出事的院子。”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無可奈何道:“左大人請。”
那處院子比紅纓住進去之前還要更冷清些,畢竟鬨出人命,丫鬟下人們不願意接近。
官差察查看了紅纓所住的院子,確認過紅纓落水的那口井,得出結論,紅櫻確實是自己投井。
簡單查探過後,左貞慎派人守住院子,不讓王府的下人靠近,更不讓任何人破壞裡麵的擺設。
先前紅纓出事的時候,他們覺得晦氣,一時沒來得及燒掉院子裡的東西。
而且在他們看來,紅纓不過是剛剛搬進去,房子裡的東西估計都沒怎麼碰,要是全部毀掉委實可惜。
所以也就暫且擱置。
離開五王府後,左貞慎將這樣的結果告知先行回刑部等待的阿牛。
阿牛聽後,對這種結果並不認可。
“紅纓一向脾氣極好,即便是與人不和,也不可能想不開去投井。”
阿牛忽而想起,“離京之時聽紅櫻說過要到五王爺身邊服侍,為何短短幾日在另一處院子裡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