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這樣的事,更多的是心痛。
先前被寧逸搶功勞,他忍了。
被寧逸搶去賑災收尾的差事,他又忍了。
隻要能將事情處理好,百姓能夠過上安定的生活,他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了。
真沒想到,這麼一點小事,為民分憂的五王爺竟然都做不好,最終害苦了百姓。
這樣的人,彆說成為天子了,連皇子都不配做。
左貞慎那邊調查紅纓的死因,並沒有說多麼的費心勞力。·
寧逸一開始隻覺得左貞慎多少會給他點麵子,所以對隱瞞紅纓死因的這件事上,並沒有用太多的心思。
卻沒想到會被左貞慎咬住不放,雖然頭疼不已,但也並沒有下多少功夫,總覺得事情還有轉機,真的發生什麼再應對也來得及。
紅纓出事的院子,刑部的人多次查探,竟沒想到,會在床榻的縫隙中,發現一封匆匆落筆的血書。
而這血書,是寫在一塊布角上的。
左貞慎對判案的手法並不算是多麼明白,他能做的就是監督手下的人用心辦事,絕不能留下絲毫的疑點。
仵作在仔細查驗紅纓屍首的時候,已經發現她身上的裡衣少了一塊。
與完好無損的外衣相比,裡衣的缺失很難不令人懷疑。
而且細看裡衣的斷裂處,能看出是剛撕下不久。
這塊布角拿去一對比,還真的是紅纓身上的。
左貞慎看完布角上信的內容,又讓阿牛和幾位與紅纓關係熟絡的侍女辨認過後,確認這確實是紅纓的筆跡。
紅櫻的死因瞬間明了。
阿牛得知事情原委,一麵罵著紅纓是個傻姑娘,一麵對她心疼不已。
左貞慎見阿牛情緒低落,擔心他再想不開,開口勸慰。
“紅纓姑娘已不在人世,但她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所以為了紅纓姑娘,你還是儘早振作起來吧。”
阿牛心若死灰,恨不得立刻下去陪紅纓。
但他心裡也清楚,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捅出來,也不可能讓寧逸以命償命。
所以他要好好活著,替紅纓看著這樣人麵獸心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除了那封血書,左貞慎還派人攔住了被送出京城的兩位侍女。
兩位侍女一看被刑部所抓住,威逼利誘一番後,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瞬間崩潰瓦解。
被簡單的一盤問,就像裡裡外外給交代了個清楚。
這下子,便是已經確認,紅纓之死與寧逸難逃關係。
因涉事之人身份特殊,左貞慎無法直接下令捉拿。
於是,左貞慎帶著阿牛以及兩位侍女,一同入宮麵聖。
西和帝聽完事情的原委,氣憤不已,派人去傳寧逸入宮。
他沒想到,一向表現的溫文爾雅的兒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在另一方麵,他也能夠理解兒子身邊沒個女人,遇到風姿綽約的侍女,情不自禁也在所難免。
不過這件事該處理還是要處理,做錯的事總要接受懲罰。
對於這個兒子,西和帝覺得還是要儘早為他尋一位王妃才是。
畢竟寧兒的身子弱,即便是回到王府,恐怕也不能好生服侍寧逸。
不多時,寧逸來到紫宸殿。
見到左貞慎,寧逸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
寧逸向西和帝行禮後,西和帝示意左貞慎開口。
這樣的事他可說不出來,隻要一想到寧逸這般荒唐,他就覺得頭大。
左貞慎將事情說完後,寧逸故作茫然地問道:“紅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