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輕巧。”趙霓頓了頓,她跟寧陟私下結盟的事情除了祖父之外應當還無人知曉,還是不多提的好。
“總之,此番給王爺添了麻煩,設宴招待王爺是應該的。”
寧陟打算客氣幾句,彰顯他寬容大度的同時順便再給北定公府的長輩們留下良好的印象,卻聽北定公附和道:“是啊,今日設宴,王爺不必拘束。”
趙老太爺捋了捋胡須,語重心長道:“用完午膳隨我去壽鬆堂下盤棋,待到晚些天氣涼快再到花園中食些新鮮的石榴。”
趙老夫人暗自歎了口氣,就這樣將人家王爺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
若是開口問,人家還真的不一定會願意。
畢竟誰願意陪著一個脾氣差到不行的糟老頭子下棋啊。
“聽趙太師的。”寧陟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趙霓,陪著趙太師下棋並不算是什麼問題,隻是不知道趙姑娘會不會一同過去。
趙老夫人察覺到寧陟的目光,忙道:“阿霓,用過午膳一同去壽鬆堂吧,你的棋藝不錯,也還為你祖父和王爺二人做個見證。”
這個理由應當是找的不錯,也好讓兩個年輕人借著這樣的機會多加相處。
北定公和裴氏皆是一臉茫然,母親方才說什麼,阿霓棋藝不錯?
阿霓摸過棋子嗎?
“聽祖母安排,”趙霓應下,意識到父親和母親的疑惑,便解釋道:“先前突然覺得下棋很有趣,便私下做了些努力。沒想到我竟然承襲了祖父的棋藝,天生就下得不錯。隻可惜先前一直沒有注意到,若是從小便善加練習,應當會有極高的造詣。”
趙老太爺聽著這話,覺得心都是疼的。
聽聽,隻是覺得有趣,隨意那麼一練習,就能將他給打的慘敗。
還說是承襲他的棋藝,那怎麼還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不過這樣想來,霓丫頭還算是很會說話。
沒提起他是霓丫頭的手下敗將。
北定公聽的有些恍惚,他怎麼就沒能在下棋之事上有什麼造詣,反倒是平常到不行。
認真想來,父親好像也不怎麼樣吧。
當初不是因為輸給了皇上,才一氣之下辭官的嗎。
飯桌上的人各自懷揣著心思,倒是說話的人都少了。
趙霓始終是穩如泰山地用著飯食,她可是餓了呢,先吃飽再說。
席間,寧陟儘可能地控製住自己想要偷瞄趙霓的衝動。
用過午膳後,趙老太爺和趙老夫人帶著趙霓和寧陟一同回到壽鬆堂。
趙老太爺迫不及待地吩咐下人擺上棋盤,與寧陟在棋桌旁相對而坐。
趙老夫人和趙霓坐在一旁觀望,二人都不打算過多參與。
“王爺儘管放開了下,老頭子我最喜歡年輕人實誠些了,可彆藏著掖著。”趙老太爺笑眯眯道。
寧陟也不打算在下棋一事上藏拙,在寧陟看來,隻有讓趙老太爺下的儘興,才算是將他給哄高興了。
所以這局棋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趙霓還以為寧陟會有分寸,但從寧陟落下第一顆棋子之時,她便意識到,寧陟怕是要被祖父打出去了。
真是可惜了,吃不到好吃的石榴了。
待趙老夫人意識到不對勁時,棋局已經勝負分明。
完了完了,這下老頭子又要甩臉色了。
那她將人請到府上,到底是來道謝的還是來結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