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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
孫祭酒送走寧陟這尊大佛後,就開始發愁如何跟柯玉堂說。
這件事它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最終孫祭酒也決定跟著寧陟學一學這厚臉皮,就當做是一件小事,交代給柯玉堂得了。
柯玉堂被孫祭酒叫來,還當是有什麼大事,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柯家的家教不錯,柯玉堂即便是害怕,那也全然沒有寫到臉上,不易被人看出來。
不過如孫祭酒這種老油條,當然是一眼便能看出來這個孩子心中害怕。
外表表現的再淡定,在孫祭酒麵前也沒什麼用。
孫祭酒露出一副自以為和藹的笑容,“今日找你來,隻是有事交待。”
這笑容,在柯玉堂看來,就是笑裡藏刀。
“孫祭酒儘管吩咐。”柯玉堂收起心思,態度恭敬道。
孫祭酒語氣溫和,“薑國使團前幾日不是來京城了嗎,這是你知道吧?”
“學生知道。”
孫祭酒不緊不慢道:“使團中的薑國公主,對於下棋一事頗為感興趣,就想找個年紀相仿的人切磋一二。我尋思著,這國子監內論起棋藝,應該沒有人比你更好了吧。”
柯玉堂忙否認,“學生的棋藝比不過上官掌饌,自然也比不過九王爺。”
孫祭酒尷尬地輕咳一聲,“上官掌饌如今也已經不在國子監,九王爺公務繁忙,也抽不得空。而且你與那和親公主同齡,應當能聊到一塊去。”
柯玉堂有些奇怪,轉了轉眼珠子,孫祭酒這話說得就好像九王爺跟他不是同齡人一樣。
“學生以為,若是這薑國公主想要下棋,不如讓學生的妹妹陪她下棋。雖說本朝已經開明許多,可學生與公主畢竟男女有彆。”
孫祭酒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換成柯子琪可還行,他的目的就是讓柯玉堂與薑國公主接觸啊。
隻是這話定然不能說的那麼明白。
“這你就糊塗了,你妹妹的棋藝水平在你之下吧?”孫祭酒問。
柯玉堂不知所謂的點頭,孫祭酒繼續道:“這不就得了,到時候萬一你妹妹輸給了薑國公主,丟的可是大齊的顏麵。一局棋是小,這可是關乎兩國的大事。”
這麼大一個帽子扣下來,柯玉堂緊張不已。
“孫祭酒,學生以為能力有限,不如另選他人。”
他怕了。
比他棋藝佳的大有人在,萬一因為他的失誤,再影響一國顏麵,那可就不好了。
孫祭酒不怎麼高興的歎氣,“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遇到點困難就想要放棄?”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孫祭酒不等柯玉堂解釋,就故作為難道:“上頭吩咐,說是讓尋一個與薑國公主年紀相仿,且棋藝頗佳的同齡人。我這思前想後,也就想到了你。若是你不願意,你可有其他合適人選推薦給我?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人,恐怕要被上麵怪罪了。”
看著孫祭酒這般為難,柯玉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孫祭酒,不知這薑國公主棋藝如何?”
孫祭酒捋著胡子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應該在你妹妹之上。”
柯玉堂思索道:“學生聽說北定公府的趙大小姐棋藝頗佳,不如讓她陪著薑國公主下上一盤。”
孫祭酒心情複雜,怎麼就繞到趙霓這裡了呢。
“是嗎?”孫祭酒恍若不知,“我竟然不知道,趙大小姐竟然還擅長棋藝。隻是如趙大小姐這般終日逃課,又如何能代表咱們國子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