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霓不免驚訝,如許光柔這種恪守三從四德的女子,竟然還會過得不好?
甚至還會被傳出來,這倒是挺令人驚訝的。
對上寧陟疑惑的目光,趙霓解釋道:“許光柔是我女學的同窗。”
寧陟當然不是好奇許光柔的身份,而是覺得許光柔如何,跟趙霓又有什麼關心。
當然了,他不理解,為何女兒家見麵,總喜歡談論彆人的事情。
魏若蕊道:“許光柔的夫君最不喜歡這種恪守規矩的人,覺得她死板、無趣。所以許光柔嫁過去之後不但沒有得到優待,反倒是被丈夫冷落。她丈夫想要納妾,以許光柔的心性,她當然會直接同意。她丈夫倒也是個說乾就乾的人,很快就納了兩三個妾室,對許光柔那是不管不問。不得夫君寵愛的日子,就連府中下人都敢對著她甩臉色。”
趙霓聽到這樣的話,不由氣急,“寵妾滅妻?這種事情許光柔能忍得了?”
問出去之後,趙霓才意識到,彆人興許無法忍受,可許光柔本就不是一般人。或許許光柔反倒是會覺得,這件事是她應該承受的,所以隻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趙霓不禁好奇,“既然許光柔能忍得了,這件事是如何傳出來的?”
“是女學另一位已經成婚的女同窗去她府上探望,許光柔的夫君當著那位同窗的麵奚落了許光柔一番,女同窗詢問了許光柔身邊的下人,這才得知這當中的事情。你說,許光柔還不如凶辣一些,也不至於被人欺負到頭上。”
趙霓卻並不讚同,“我不覺得許光柔有做錯什麼,每個人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的選擇。許光柔如今經曆這些,全因她的夫君不將禮法放在眼裡,不然即便是遇到再刻板的妻子,也不會寵妾滅妻。說到底還是她遇人不淑,若是能遇到那種懂得欣賞她的人,或許會覺得許光柔深得他的心意。”
聽趙霓這麼說,寧陟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隻要不是因為聽聞旁人成婚後不幸,就覺得全天下男人都靠不住就行。
魏若蕊道:“趙大小姐說的有道理,所以這女子,成婚之前還真的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即將要嫁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趙霓便與魏若蕊告彆。
燈會尚早,在阿福酒家小坐一會兒後,重新回到街市上正是人多的時候。
寧陟將趙霓護在身側,唯恐她被人擠到。
沒想到下一瞬,趙霓被人一撞,直直地落在了寧陟的懷中。
臉頰緊貼寧陟的胸膛,趙霓隻覺得臉上一陣燥熱。
趙霓忙不迭的逃離,這才看到撞她的人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孩童。
小男孩覺得闖禍了,神情呆呆地看著趙霓。
還未來得及道歉,小男孩的母親便跑了過來,拉住小男孩,“對不住,小孩子莽撞,沒傷到二位吧?”
寧陟道:“無事,此處人多,夫人還是照看好自己的孩子為妙。”
小男孩的母親連連點頭,訓斥了小男孩幾句,便拉著他離去。
趙霓輕聲嘀咕,“這位夫人倒是人不錯,換了旁人,怕是第一反應是我們有沒有傷到她家孩子。”
寧陟疑惑,“不是他們家孩子撞到我們了嗎,為何會這樣覺得?”
趙霓搖頭,以說教的口吻娓娓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母親會覺得自家孩子力氣小,撞到你又能如何。反倒是他們的孩子年紀尚小,更容易受到傷害。”
“這是什麼歪理?”寧陟更困惑了。
“可能有些人就是隻認歪理吧。”趙霓點頭附和。
不講理的母親,她又不是沒有見過。比如苗妃,分明是自己兒子的問題,卻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咎於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