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也有太多的好奇。
衝入仙樂宮時,趙霓正坐在美人榻上,纖細白皙的手中拿著一卷書。
看到寧陟進來,趙霓將書卷放到一旁,起身相迎。
“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些時日,趙霓已經掌握了寧陟前來的規律,一般情況下,皆是會在用晚膳之前。
所以像今日這種時候,很少會出現在這裡。
寧陟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趙霓,令趙霓有些不自在地躲過目光。
“無事,”寧陟收回目光,“剛從仙樂宮看過母妃,順道過來一趟。”
“原來是這樣。”
趙霓雖然覺得寧陟怪怪的,但是說不出哪裡奇怪。
“母妃看到霓兒所做香囊上的鴛鴦,讚不絕口,她說好像跟司製司送來的帕子繡法很相似。”寧陟故作漫不經意道。
趙霓心中咯噔一聲,整個人都有些慌張。
太後所說,該不會是她前些年留下的繡品吧。
不應該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後怎麼可能還記得?
或許隻是巧合而已。
“是嗎?”趙霓故作鎮定,“沒想到會這麼巧。”
雖說她懂得繡花的這件事很難解釋,但與其越描越黑,倒不如保持沉默。
反正從外表上看,也不會看出來她是上官霓。
寧陟又問:“先前霓兒與上官女史有頗多聯係,該不會就是跟她學的繡花吧?”
趙霓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了一團,不為彆的,隻因緊張造成的。
她該如何解釋?
“我與上官女史隻是有些淵源,但我們兩個從未見過麵。她也懂得繡花嗎?”
趙霓這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倒是更讓寧陟篤定她心中有鬼。
司製司的女史,怎麼可能不懂繡花?
所以趙霓這麼問,擺明了有些刻意。
“原來是這樣,”寧陟沒有接趙霓的話,而是又問“我與霓兒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
趙霓沒有細想,直接回答:“國子監掌饌廳。”
說完後,趙霓微微吐了口氣。
還好她記得清楚,而沒有跟這次見麵與前世弄混。
前世她偶爾與寧陟打照麵,每次都是行禮而已,她早就記不得哪一次是第一次見麵了。
寧陟回味片刻,點頭道:“確實是在掌饌廳,隻是我很好奇,為何霓兒當時會稱我為九皇子?”
他被封為王爺,是在上官霓落水之後的不久,所以若趙霓真的是上官霓,那麼她下意識地稱呼他為九皇子也就不奇怪了。
隻是當時他竟然沒有細想這麼多。
趙霓手掌心都快要摳出指甲印來,臉上的鎮定也是勉強在維持,“我落水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當時隻見皇上很年輕,氣質不凡,又不知該如何行禮。恰巧春惜在我旁邊提醒了個‘九’字,便自然而然的稱呼您為九皇子。”
“是春惜嗎?不是說那天跟著霓兒出門的人是秋雁嗎?”寧陟假意不清楚趙霓先前刻意讓春惜隱瞞身份的事情。
趙霓悔恨不已,她怎麼就一時不察,脫口而出春惜的名字了呢。
要知道當初是因為春惜偷聽寧陟與上官勵說話被發現,她才讓春惜謊稱自己是秋雁的啊。
“是嗎?”趙霓眨著眼,表麵上一副坦蕩蕩的模樣,“我記不清了,還以為是春惜呢。”
打馬虎眼這種事,她也並不擅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