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陟揉了揉眉心,他就是對奏折不滿啊,這麼多人著急跪下做什麼?
“朕不是對你們發火,起來吧。”
宮人們都埋著頭,一動不動。
寧陟隻好叫心腹先起來,將事情說明白。
那群宮人確認過無事,才緩緩起身。
對於那個給他些超長奏折的官員,毫無疑慮地被貶謫。
開玩笑,連寫奏折都抓不住重點的人,能成什麼好官。
怕是遇到關乎民生的大事,也隻會跟著打太極。
吩咐完對那位官員的處置,一位內侍進來傳話。
“皇上,上官公子來了。”
“傳。”
上官勵走進禦書房,看到坐在書桌前的寧陟,不由心情複雜。
沒想到再見之時,寧陟已經成為一國之君。
雖然從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上官勵就清楚寧陟的身份非比尋常,可那時候寧陟在他麵前從來沒有擺過什麼架子。
是以上官勵總是以為,寧陟很容易接觸。
如今再見,感覺完全不同。
似乎有一種天家威嚴在。
“草民參見皇上。”上官勵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
寧陟連忙起身,快步上前將上官勵扶起。
不論趙霓是不是上官霓,上官勵都是寧陟值得尊敬的人。
他不希望因為登上皇位,就與昔日的友人漸行漸遠。
自古坐上皇位者都是孤家寡人,他不願意如此。
但看到上官勵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畏懼,寧陟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人人都怕他。
隻因他坐上皇位,所以人人都怕他。
先前還是王爺的時候,即便是有人怕他,也還有幾個對他沒那麼疏遠的人。
上官勵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這樣,他何不利用這一點,從上官勵口中套話?
雖說這樣做不怎麼仗義,但若是上官勵真的隱瞞趙霓的身份,也算是不仗義在先。
“上官大哥不必這麼客氣,”寧陟雖然說的是客套話,但語氣卻是冷冷地,“再說了,連霓兒的身份都能瞞著朕,禮數上麵也就不用那麼在意了。”
上官勵渾身一顫,本就因為見到寧陟覺得無名畏懼的他,沒想到寧陟會說出這樣的話。
什麼霓兒的身份,莫非是寧陟已經知道了什麼?
“草民不敢,皇上直呼草民名諱便可。”上官勵誠惶誠恐。
寧陟察覺出上官勵的異樣,選擇繼續套話,“上官大哥與霓兒的關係來看,朕稱呼你一聲大哥,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這句話,若說是說了什麼,其實也沒什麼。
但放在此時上官勵的眼中,那就是已經察覺出趙霓的身份。
上官勵緊張不已,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也隻是很隱晦地問:“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寧陟吐一口氣,故作為難,“霓兒告訴朕的。”
上官勵來連忙解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她,隱瞞身份雖有不對,但這種事情確實不方便宣揚。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恐怕會傷害到她。”
寧陟順著上官勵的話,接著道:“可是朕也不是外人,為何連朕都要瞞著。”
說完,還不忘重重歎口氣,表達心中的哀愁。
“妹妹也隻是覺得這樣的事情過於離奇,擔心給皇上惹來麻煩。況且這樣的事情,即便是說出來,皇上也不一定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