峫信紙上寫著大多是京中各大世家背靠著誰,亦或者是一些問候之語,印信是真的。
隻是這字跡因著筆墨模糊了,外祖父是個極其愛乾淨的人,絕不會容忍寫成如此,顯而易見這信是假的。
鳳簫說高家背靠秦王並不是敬王,難怪敬王倒台他也沒有急,原來本就是一個奸細,雲妃將帳都算到她身上可算是怎麼回事,至少要讓她知道高景湛這個人的存在!
木蘭圍場是皇族狩獵之地,隻有年年舉辦夏獵冬獵之時京中貴眷才能入內。
今年的夏獵甚是熱鬨,皇上拿了一柄太宗皇帝的血玉狼牙弓做彩頭,皇後拿了她封後的一支鳳頭釵做彩頭,兩樣東西都不是凡品惹得東京兒郎躍躍欲試。
祈棠枝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也換上了一身騎裝,透露出一股英氣,倒是美的彆有一番韻味。
“大姐姐會騎射?”祈品茹問。
祈棠枝笑了笑“在何家的時候學過。”京中貴女大多通六藝,但佼佼者不多,她曾經可是多次拿下彩頭的人,隻是如今已經一年多沒拉過弓了,倒是有些生疏。
祈棠枝動作利落乾淨的上了一匹棗紅色的馬,拉弓滿弦,隻可惜箭連靶子都沒碰到,一旁的貴女們都笑著說她是花架子,祈棠枝卻不在意,她本就是故意如此的。
因為她瞧見了沈珍,沈珍的臉上都是勢在必得,也許她定然覺得自己能拿下彩頭好讓高景湛回心轉意,發現她的好,可惜今日注定不能如她的意了。
待到皇帝一聲令下,眾人都策馬奔騰。
木蘭圍場的林子極大,祈棠枝並不怎麼射獵物,而是悄然跟在了沈珍的背後,沈珍正對著一隻母鹿瞄準,箭支穿過樹葉一擊致命,同時她的臉被一隻箭矢劃破,她隻覺得臉上疼的厲害伸手一摸手上竟然全是血,她尖叫出了聲音“是誰!是誰傷了我的臉!”
周圍寂靜無聲沒有人會回答她,她憤恨的撿起地上的箭矢,上麵寫著高雅雅三字!是高景湛的親妹妹!高家要殺了她!她的手不停的發抖,高家是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不聽話了嗎?
不可以!她不能淪為棄子!她的臉!隻見她上了馬往回走,還不忘拿走了今日所獵之物,而那支箭矢被她折斷丟在了地上,她臉上的傷自然會裝作是自己不小心所致。
祈棠枝看著她臉上複雜的表情不禁笑了,她隻和鳳簫要了一隻高家的箭支,她要讓他們狗咬狗,她好坐著看戲。
高景湛遠遠的就看見了滿臉是血的沈珍,狩獵雖有可能受傷,但不至於滿臉的血吧。
“夫人,你的臉。”
沈珍的眼中有些閃躲,更多的是恨!
“我夫人不小心劃傷了臉,快去找太醫來。”
沈珍心中苦笑,這可都是因為你啊,高景湛,虧你還裝出如此模樣,為了嫁給你,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如今真是令人作嘔!
他辜負她就算了,竟然還想要她的命!她要他好看!忍下心中的恨意她的臉上又歸於平靜。
祈棠枝瞧見了一隻白狐,正欲舉弓射之,就被一支箭搶先了。
“祈棠枝,好巧。”
陸危像是天上適合坐在馬背上的人,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不巧,我還要繼續圍獵,國公爺,失陪。”
陸危翻身下馬,擋住她的去路“你躲著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