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總要為了什麼,縱使一朝身死,也不算白活一趟,國公爺為了陸家與大禹的興衰去打仗,而我為心中想救之人去算計,也不算什麼,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而已。”
陸危沉下眼眸“你看向高景湛的眼中有滔天的恨意,像是結仇千日一般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祈棠枝頓住了,眉心微低“他陷害秦家忠良我自然是該恨他的。”
陸危眼中失望將視線移到她的臉上,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緩緩吐出那幾個字“因為你是沈吟,對嗎?”
她的心頭一顫,手中的帕子被她攥的幾乎要破掉,他為什麼能猜到,這與鳳簫猜到她很不同。
他幾乎與自己是沒什麼交集的。
“你恨高景湛娶了你卻不碰你讓你成為笑柄,恨他母親日日蹉跎你笑你罵你,恨他不喜歡你卻不告訴你暗中與你的庶妹苟合,恨他大義滅親扳倒秦家還縱你妹妹燒死了你,這般的血海深仇,才符合你的所作所為,而不是你口中的救命之恩,對嗎,沈吟。”
祈棠枝像是無奈般釋然笑了,對上他的視線道“對,我就是沈吟,國公爺對我亦有救命之恩我本不欲隱瞞,可這事一旦被傳出去,我就成了妖女,誰會信一個妖女的話,如此還有誰會救秦家,國公如今知道了,要退婚或是要揭發我都悉聽尊便。”
陸危有些生氣般的笑意“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祈棠枝笑了“我知道國公不會揭發我的。”
陸危的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意似乎是因為她的話,是因為她信任他對嗎?
“秦王怎會知道諺王之事?”
祈棠枝沉吟片刻“我猜測是我救下的婢女荷花,明日還勞煩你把她帶過來。”
陸危輕聲應了一聲。
老國公陸鳴則陪著白蕊音等在府門口,瞧見陸家的馬車立刻就上前。
“哎呀!可算是回來了,我這心啊忽上忽下的。”
“你也是愛操心,這孩子們自己會拿主意,日後還是好好歇著吧夫人。”陸鳴則擔憂的說。
白蕊音一把拉過了祈棠枝“我的好棠兒,快跟母親進去,你晚膳吃了沒有?哎!母親就知道沒有,快快快,擺膳!”
陸鳴則有些無奈,陸危也是一臉茫然。
短短一天兩人之間已經親密如此了?
“少夫人,這是我們夫人特意為你做的小酥餅,快嘗嘗!”
祈棠枝拾起一塊在白蕊音和丫鬟的注視下咬了一小口,這酥餅竟然是鹹的,味道有些奇怪,不過白蕊音如此用心的對她,自然不能掃興。
“好吃嗎?”白蕊音問。
祈棠枝點頭。
陸危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不過一瞬間就露出難以下咽的表情“母親,你還是彆下廚了,糖和鹽都分不清楚,祈棠枝,你彆吃了,這麼難吃,你還吃的下去。”
白蕊音臉上有些錯愕,似乎是不信也拿起一塊吃了一口“哎呀!竟然真的放錯了,棠兒你怎麼不說呢,快彆吃了。”
下人把那盤小酥餅撤了下去。
“沒事的,母親,棠兒不餓。”
白蕊音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明日母親一定給你做好吃的酥餅來!”
祈棠枝笑著說好。
回了襲香院,春桃替她卸下了釵環,折騰了一天還真是很累。
“春桃,你也去休息吧,我這兒沒什麼了。”
春桃關上門後,祈棠枝倒了一杯茶,晚膳沒吃如今還真是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