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指揮塔上意氣風發,肆意張揚的操練士兵,她在在一邊看著,頓時操練的更加賣力了。
第二日祈棠枝與陸危便啟程回京了,一路上都是有驚無險,順順利利到了東京。
瞧著馬車外熱鬨的街道,祈棠枝隻覺得心中緊張又期待,她要見到秦家人了。
馬車緩緩駛入回陸家的必經之路,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敢問馬車內坐的可是陸國公與祈家小姐?”
祈棠枝閉著的雙眼登時睜開,這是她外祖父秦禎的聲音,她絕不會聽錯。
陸危似也聽出來了,目光看向祈棠枝,雖未言語但祈棠枝知道他的意思。
“去吧。”
祈棠枝眼中微微閃爍著淚意,她揚起笑容點頭,在起身之際擦掉了眼淚。
那個身著普通衣衫、滿臉風霜的外祖父,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眼神複雜地凝視著她。
那目光中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但最終隻化作了一聲簡單而又沉重的問候:“祈小姐一路上可安好?”
這幾個字,仿佛承載了秦禎一生的滄桑。
“我一路上都好,秦將軍的腿疾如何了?如今冬日裡可還發作的厲害?”祈棠枝一開口便哽咽了起來。
她可以在任何人麵前堅韌不懼怕一切,可唯獨在這個寵她護她的外祖父麵前,仍舊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瞧著秦禎發間幾經交雜的白發,她心中更是難受。
“這一路上多虧了有貴人相助,我也一切都好,我早早等在這裡是為了送祈小姐一支親手所雕的木簪為謝禮。”秦禎低頭從袖中拿出一支雕成蘭花模樣的木簪雙手遞了出去。
祈棠枝心中咯噔一下,看著這支木簪她眼中思緒萬千,或許秦禎已經知道了她是沈吟的事實對嗎?
這蘭花簪分明就是她及笄之時秦禎所贈,送與祈棠枝,自是因為他想要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
“多謝將軍,我很喜歡,近日愈發冷了,將軍要多添衣。”
秦禎臉上笑了出來,眼間已有不易察覺的淚意“歲歲,要平安。”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祖孫二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他們用心靈交流,用眼神傳遞彼此的情感。儘管沒有過多的言語,但那份親情卻如同暖流般在兩人之間流淌,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他沒有多說彆的話,隻這五個字便讓祈棠枝回了馬車上後泣不成聲。
這句話,既是對外孫女現狀的關切,也是對家族未來的期許,既是對過去歲月的回憶,也是對未知命運的思考。
在外祖父的眼中,這個唯一的外孫女是家族的希望和延續,更是他心中無法割舍的牽掛。
而此時此刻,祈棠枝同樣感受到了外祖父那深沉而內斂的情感。她明白,這聲問好背後所蘊含的意義遠非表麵那麼簡單。
歲歲,是她的乳名,隻有外祖父會這樣喚她,隻有在外祖父這裡,她才能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陸危輕撫著她的背脊,遞給她一塊方帕“彆哭,秦家沉冤得雪,應該高興才是。”
祈棠枝拿起帕子擦了眼淚,聲音有些沙啞“是了,我不該哭的,我要笑。”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秦將軍喚你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