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莽夫!
路離被綁著躺在囚車裡,實在看不清這群人的行進路線。那推車的壯漢監守自盜,路上悄悄把路離的手表和珠鏈都順走了。對此路離也不敢大聲叫喊,生怕這群怪人一個心情不好把自己宰了。
走了整整半日,囚車終於停了下了,路離被拖下車,銬上手腳丟進了一處地牢。這手腳銬和那綁他的繩子一樣,都禁了他的靈能變化。
地牢裡還有蹲著一男一女,看樣子約莫是二十多歲,看到路離被丟進來也沒什麼反應。
這兩人渾身汙穢,嘴唇乾裂,眼窩深得駭人。路離以為他們也是空難幸存者,便問“你們是作天被抓到的?”
那男人說道“不是,被抓好幾天了。”
聽他這麼說,路離才知道他們都不是空難幸存者。
“你們是狩獵者?”
狩獵者是常見的高風險高利潤職業,主要靠獵殺怪物賣材料賺錢。現在多了禦使這個職業,更是讓這一行的平均收入翻了好幾番,要活捉怪物幼崽也讓他們的工作風險高了好幾倍。
“是是是,”男子不耐煩地說,“都死到臨頭了,能不能安靜點?問這問那。”
那女狩獵者依舊沒吱聲。
路離看向牢房外,道“一刻沒死,我都不覺得是死到臨頭。”
“嗬,越樂觀,輪到你的時候就越慘。”男狩獵者冷笑道。
他話音剛落,那一直蜷縮著的女狩獵者就尖叫起來,用又長又臟的指甲抓破自己的臉,隨後站起一頭往牆上撞了去。
“英姐!”男狩獵者驚慌大喊。
但女狩獵者已經一頭撞在了牆上,但或許是因為太久沒吃飯,她並沒有力氣撞死自己,躺在地上還在抽搐。
動靜很快引來了獄卒,罵罵咧咧地闖牢房,大叫著“乾什麼你們這些牲畜!”當他看到那女狩獵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頂一片猩紅時,嚇得大驚失色,大喊“你這牲畜怎麼敢瀆神!”
獄卒驚慌地跑出了牢房,甚至忘了鎖牢門。隻是路離和那個男子都不敢逃跑。
很快,那獄卒就回來了,在牢房外指著撞牆的女狩獵者道“聖女大人,就是這條瀆神的畜生。”
無需多想,路離立刻猜到了獄卒口中的“聖女”是誰。
果然下一秒,那乘龍車的大袖白衣女子就帶著武裝白衣人走進了牢房。她臉色陰沉,走到尋死女人前蹲下探起她的鼻息來,隨後僵硬地笑了,道“還活著。”
在場的白袍人都鬆了口氣,但這聖女隨後道“但祭祀要提前了。”白衣人們聽到這句話,齊齊歎息一聲,他們看著尋死女人的慘狀,每雙眼眸裡都流露出可惜,那可惜又立刻轉化成怨恨。
“給這快死的祭品簡單治療一下吧,待吉時到來,祭祀即刻開始。她下作的靈魂將由神淨化。”那聖女轉身離開了牢房,兩個白衣人上前把女狩獵者抬出了牢房。
牢門關上,路離趕緊那問男狩獵者“他們要乾什麼?”
“彆問了……”男狩獵者閉著眼睛,臉色已經蒼白得不像話。
路離怒道“你說啊,那祭祀到底是什麼?!”想要自救和救人,路離必須知道女狩獵者會被帶去哪。
“彆問了!”男狩獵者對路離大吼。“等下你會親眼看到的,不要再問了……”
路離心想這樣下去指定是沒活路的,就說道“你快告訴我,我有辦法逃出去。”
“真的?”男狩獵者激動起來,但很快就道“不可能的,就連五階強者都逃不出去。”他看路離這麼年輕也不會是什麼高階強者。
“不瞞你說,我師傅是位半神。”路離胡編亂造道,“他在我身上留了氣息,很快就會來救我。你快告訴我他們要做什麼,我好拖延時間,等我師傅來了大家都能活!”
“當真!”男狩獵者被突如其來的希望衝擊得興奮不已,他立馬跪倒路離麵前,說道“少俠你可要救救我們,我們的隊長和其他隊員都被那些家夥綁起來,一邊火燒一邊活剮了。我和英姐是下一批,現在因為英姐瀕死,他們要提前祭祀啊。”說完他繃不住了,涕泗交垂。
“火燒和活剮就是他們的祭祀?”
“對!我親眼看到的,祭祀完成後,他們還會討論‘祭品’是被火燒死還是流血過多死的。”
“你還知道什麼嗎?”
“沒有了。”
路離有了些許把握,要靜靜等時間到來。
所謂的吉時到來,路離和男狩獵者一起被押了出去,一直走到一個火刑台前。女狩獵者被綁在一個架子上,一個神職人員正往她身上澆某種燃料,那聖女就站在一旁,那拉車的龍也在。
“跪下!”手持武器的守衛大喊道。
男狩獵者被嚇得噗通跪下,頭都不敢抬起一下。
路離卻沒有動作,平靜地看著那聖女。聖女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臉來和他對視。
見路離對聖女不敬,守衛勃然大怒“你這異端找死!”
路離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緊張到了極點。他把禦使們上貢的靈能全部交給了魔龍,隨後將它和其他魔神強行分開,將之融入了那拉車龍的體內。過程雖然有怪異的鎖鏈幫他牽著魔龍,但這仍是極其耗費精神力。
“你這異端……”
守衛伸出手,想把路離按下去。
這時一聲巨吼傳來,那拉車龍把韁繩扯斷,掀翻了華美的車廂。在場所有白衣人紛紛跪下,嘴裡嚷嚷著神明息怒。那聖女也跪著,但卻是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