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將軍和兩個金丹護衛一下子就懵了,腦中一片空白。
隻有兩個字在他們耳邊不斷回繞:完了,完了,完了……
“太子”死了,負責保護“太子”安全的他們下場會如何?
儘管席寒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太子,席長老也不是太上皇,但拿捏他們幾個,那絕對是輕輕鬆鬆!
隻怕一回皇極魂宗,他們就會因左腳先踏入宗門而被問罪。
兩個金丹護衛回過神來,望著前方邊境戰場,心中一個念頭越發強烈。
叛逃!
趕快逃跑,逃到炎血魔宗的領地,或許還能留一條命!
留在皇極魂宗的領地,幾乎沒有活路。
甚至會生不如死。
而與此同時,其他人也是各懷心思。
伍將軍和段將軍兩人之前交手,本就是假模假樣在做樣子,但席寒鬆的死亡,讓兩人停手。
伍將軍隻覺得這事麻煩,但更多是利益上的損失,讓他不至於像段將軍那般慌亂。
段將軍則被嚇慘了,在短暫愣神之後,隨即是恐懼,再然後是暴怒!
他將怒氣都撒到了對麵的伍將軍身上!
明明他和伍將軍說好的,就這點小事,也能辦砸?
他感覺是伍將軍故意整他,急怒之下,直接向伍將軍出手。
伍將軍雖然自知理虧,但人家打他,他也不能不還手。
於是,兩個元嬰魔修從“假打”變成了“真打”!
交手的威力和聲勢也是上升了幾個檔次。
“快跑!”
元嬰修士一打起來,底下的築基將領和僥幸沒死的練氣炮灰頓時跑得更快了。
都生怕被元嬰修士戰鬥的餘波所殃及。
李修常和莫圖那更是跑在最前麵。
兩人心中清楚,伍將軍恐怕正想找機會除掉他們倆。
而死於元嬰修士戰鬥的餘波,是個很合理的死法。
兩人當然不怕伍將軍的針對,隻是一旦被針對……伍將軍就得死了。
李修常不在乎伍將軍死不死,隻是不想拋掉現在這層馬甲,從頭開始。
那兩個金丹護衛也有所行動,朝著和李修常他們相同的方向逃跑,混入殘餘的炎血魔宗士兵當中。
這是他們唯一的逃跑機會,兩人必須要把握住。
炎血魔宗的士兵一陣驚慌,還以為這兩個金丹護衛是來追擊他們的,卻發現金丹護衛靠近他們之後,卻並未對他們動手。
其實兩個金丹護衛對炎血魔宗這邊的築基將領也是懷恨在心,若不是築基將領合擊殺了席寒鬆,他們倆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尤其是對李修常,那更是恨得牙癢癢。
一開始就是李修常叫破了他們的修為,才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麵,席寒鬆死時,李修常又用大量厲鬼乾擾他們,讓他們錯失了救援席寒鬆的時機。
兩人很想順手殺了李修常。
但一想到,他們即將逃到炎血魔宗的地盤上,這時候擊殺炎血魔宗一方的將領實屬不智,兩人隻得忍下。
很快,李修常他們就逃回了後方軍營中。
那兩個金丹護衛直接越過軍營逃遠了,幾個守衛也不敢阻攔。
此時回望戰場,就隻剩下伍將軍和段將軍還在交手。
打著打著,段將軍也逐漸找回理智,知道這樣繼續和伍將軍纏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當他發現兩個金丹護衛竟然趁機逃了之後,眼前又是一黑,差點吐血。
這意味著隻留下他一個人,作為席長老的出氣筒!
他果斷道:“將凶手交給我,此事作罷。”
他和那兩個金丹護衛不同,他是皇極魂宗的門人,修為與身份都不是那兩個金丹護衛能比的。
因此這件事還不至於會讓他丟了性命,但被打壓報複也是難免的。
可要是能將凶手抓回去,替他分攤一些席長老的怒火,也會讓他的處境好上不少。
“你早說啊!”伍將軍怒道,“人都跑回軍營了,我怎麼交給你?”
要是讓段將軍衝到軍營裡抓人,他也彆混了,明天就得下崗。
“你不給?你把老子害慘了,你個狗東西……”
“下次,不,明天,就明天,我將那些將領再派上戰場,你全部抓過去!”伍將軍承諾道。
“明天?明天什麼都遲了!現在就給將他們給本將軍送過來!”
兩人談不攏,又繼續打起來。
到最後,這場戰鬥也不知怎麼的終於結束了,可能是兩人打累了。
總之,李修常他們隻看到拖著一身傷的伍將軍回到了軍營。
……
伍將軍很難受。
段將軍承諾的好處全部泡湯了。
在他心裡,這事兒李修常起碼要負一半責任。
但偏偏,他還不能處罰李修常,因為沒有理由。
李修常戰場殺敵,那是立功的表現,他隻能嘉獎,若是處罰,會讓底下的人心浮動,讓其他士兵生出抵抗心理。
至於私下對手下士兵動手,殺害士兵的事,那更是做不得。
對於上麵來說,每個上邊境戰場的士兵都是宗門資源,每一個士兵的資料都要記錄在案,怎麼死的也要統一上報。
並且每個戰死的士兵,都要從對方那裡等價交換回來。
將領殺害手下士兵,那無異於竊取宗門資源,那是貪汙。
被查出來,罪責也不小。
伍將軍不願為此承擔風險,畢竟他和李修常也沒有深仇大恨。
伍將軍一時有些頭疼,這李修常就像他的眼中釘,讓他不知該怎麼處理。
讓李修常上戰場送死,他不但沒死,還搞出亂子。
不讓他上戰場,那又沒法除掉他。
“讓他多上幾次戰場,看能不能弄死他。”
“不行就將他調走,省的他礙眼,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走。”
伍將軍並沒有調動士兵的權力,但李修常滿足條件之後,倒是可以自己申請調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