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寒霜雪的身體斜飛出去,狠狠地砸在白發男腳下的甲板上,碎出一個人形的坑。鮮血爬滿了他的全身,已然是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雖然他拚死反擊,但是畢竟剛才長久的水上奔走讓他靈力耗損大半,在兩大高手的圍攻下,他沒有絲毫的機會。
“就這樣死了嗎?”
寒霜雪艱難的吐了一口血沫,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小子,看來那個狗養的東西把你教的不錯,也算他對得起老子!”白發男罕見地飆了句臟話,接著眉頭微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打不過岩猛很正常,畢竟你們屬性相克,非是你實力不濟。”
“你究竟是誰,我義父究竟跟你有什麼仇?”寒霜雪有氣無力,強撐著怒火說道。
“義父?哈哈哈哈哈哈……”白發男突然大笑,一股悲涼的情緒湧上他的心,片刻的無奈之後,他咬著牙說道“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他目眥儘裂,強忍著咽下“奪子”二字。寒霜雪沒有讀懂他的意思,喝道“你放屁,我義父是什麼人水鄉的百姓都清楚,從未傳言有過有這樣的事情。”
“你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總有一天當你位高權重之時,會知道真相。”
白發男背手佇在倒地的寒霜雪麵前,他的神情冷淡,瞳中一片空澈,卻是狠戾而冰冷。
“就算是這樣,為什麼要殺這些無辜的人,為什麼要傷害一個弱女子!”寒霜雪歇斯底裡地問他。
“就是因為你口中的弱女子,讓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庭四分五裂,讓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家破人亡,沐家人最該死的就是她!”白發男再一次咆哮嘶吼,比寒霜雪還要瘋狂。末了,他又恢複了高冷的聲音。“再者說,你們兩個,同時身賦靈脈,以後必定是要反目的,不如我先替你解決了這個麻煩,有朝一日你站在頂峰,可要好好謝謝我!哈哈哈哈哈”
“這次的事隻是給沐競濤一個警告,也是給沐家一個人警告,咱們可以慢慢玩!”
他說完,衝著眾人使了個眼色,大漢岩猛和紋身男嘲笑著走過他身邊,五個人陸續消失在火光之後的黑暗中。
對方竟然就這麼離開,留了自己一條命,難道是擔心沐家人要追來了?
不過寒霜雪現在沒空想這些,他感覺到周圍都是一片恍惚,好幾處骨頭已經粉碎,渾身的力量如同流沙一般開始流失,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的樣子。
“雪天,雪天,是我不好,我沒用!”寒霜雪喃喃自語,淚水頓時湧出了眼眶。
他想站起來去上麵看看,卻用不上力氣,好在沐狗勝上前扶著他起身。
“阿勝,帶我上去,去救你姐,去救雪天……”寒霜雪眼睛瞪著前方,不停地說著。
“霜哥,我姐怕是……”沐狗勝哽咽著,這個平日裡對二姐不屑一顧的家夥,此時此刻麵對親人被傷害,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感情。
寒霜雪根本沒有聽清他的話,隻是低下頭專注的盯著前路,盯著上升的台階,盯著二樓的方向,好像不甘心一樣,滿懷希望迎接自己的愛人。
近了,更近了,兩個人慢慢登上船艙二層,眼前的一幕讓寒霜雪表情凝固,如遭雷擊。
“那是什麼?不會吧,不可能,哈哈,不,哈哈哈哈……”寒霜雪呢喃著後退,沐狗勝則是不忍直視。
迎麵是一張大銅床,垂著珍珠羅的帳子,床上的被褥,已經被隨意地堆在一邊,沐雪天平躺在床上,衣服已經被撕扯的不像樣,血跡布滿了她的下身。她的雙手被分彆綁在床的一邊,四肢上布滿了紅色的印記,全是掙紮的痕跡,此刻的她已經一動不動,右手手指磨出了傷口,手掌擋住了下麵用鮮血寫的幾個字。
寒霜雪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來到床邊,嘴裡說著聽不清的話,他艱難地爬上了船,看著沐雪天的臉。發絲淩亂地散布著,一雙眼睛瞪著望向上方,已然沒有了呼吸,嘴角流出的血昭示著這個姑娘離開的方式咬舌自儘!
若不是收到了非人的對待,若不是被玷汙了清白,她怎麼會如此離去。寒霜雪泣不成聲,慢慢挪開她的右手,漏出了她的遺言。
“阿霜,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