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左相端坐在那裡的樣子,赫然還是熟悉的一國之相的模樣。
他輕撇了一下嘴,去把紙筆找了過來。
左相取過筆墨便寫了一封詔書,然後鳳疏影和不夜侯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那字和詔書上的字是一樣的,但是卻又詔書上的字有風骨。
不夜侯對左相豎起了大拇指:“你是這個!”
左相淡聲道:“這不算什麼,我還有另一手絕學沒露。”
兩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問不夜侯:“小刀和適合雕刻的木頭嗎?”
這一次不夜侯沒有再問,直接讓人把東西送來。
左相拿起小刀和木頭,三五兩下就雕出了個粗略的傳國玉璽上的字樣。
他再用那個木頭沾了些墨汁往紙上一扣,上麵的字赫然就和傳國玉璽上的一樣。
隻是這是用木頭刻的,不如上麵的精細罷了。
鳳疏影輕嘖了一聲:“左相,你這手藝不錯啊!”
左相笑了笑道:“我幼時家貧,我叔叔曾把我送進一家刻章館去學過一段時間。”
“我當官之後,有一段時間過得十分貧困,曾專業給人刻過章。”
“在刻章的圈子裡,我還小有名號。”
鳳疏影:“……”
不夜侯:“……”
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以為左相是個正經人,了解的多一些後發現他不是。
他們以為左相隻是不太正經,再一了解發現他還多才多藝。
鳳疏影有些感慨地道:“什麼叫深藏不露,左相這種才叫深藏不露!”
左相笑彎了眉眼:“過獎過獎,隻是最近有點窮,所以才重操舊業。”
“我隻是覺得做生不如做熟,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找彆人來做這事有風險。”
“且如果需要滅口的話,要多殺好幾個人。”
“這事若是由我一人包圓了,以後就算是要滅口,殺我一個就夠了。”
鳳疏影看著他道:“相爺倒是想得很長遠。”
左相笑道:“還行吧,我隻是覺得彼此之間把弱點和把柄塞到對方手裡,會讓對方更加安心。”
鳳疏影:“……”
她已經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罵他了。
這老頭子做事有能力有手段,還很豁得出去。
她扭頭看向不夜侯:“你覺得他的提議如何?”
不夜侯笑著坐在那裡繼續氣定神閒的喝茶的左相輕呲了一下牙。
他輕聲道:“他若不是當朝左相,我大概會覺得他是個江湖騙子。”
鳳疏影點頭:“且還是那種一揪就能揪出一個大團夥的江湖騙子。”
不夜侯再補了一句:“且還是專業技能巨強的江湖騙子。”
他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深深地覺得,以後他們大概再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正視左相了。
左相一邊喝著茶一邊道:“你倆差不多就夠了。”
“這事如果你樣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話,就去把攝政王請來。”
鳳疏影看著他道:“你身為左相,做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合適?”
左相笑了笑道:“這事能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一沒偷二沒搶,憑手藝賺錢,誰敢說不合適?”
鳳疏影雙手抱在胸前看他道:“行吧,那你打算怎麼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