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眼睛微眯,兩隻手交叉擺在桌子上,頗有深意的打量著他。
村長急不可耐的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的說“我沒騙你,我都被你抓到證據了,我現在還藏著掖著乾什麼?我把手機給你,你想查什麼你自己查。”
他生怕江凡不信,主動翻出最後一次通話記錄,隻可惜,他用的這台手機隻能保留最近六個月的通話記錄,之前的一概沒有了。
他懊惱的捶胸頓足,甚至還扯上身後的侄子撒氣“你給我買的什麼破玩應?怎麼通話記錄都沒有?”
侄子一臉委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送了叔叔禮物蒙受不白之冤。
他彆彆扭扭的看了叔叔一眼,覺得他現在的火氣,連路過的狗估計都要踢兩腳。
自己隻能默默忍受叔叔轉移過來的無名怒火,氣呼呼的想把麵前的水杯盯出個洞來。
江凡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現在他們應該還會按時給你錢吧?如果對方隻是一次性給了你一筆,你應該不舍的現在還堅持去醫院。”
左右還是當地人的思想,見識不多,如果沒有持久的經濟來源,他們寧願每天節衣縮食,也不會動用大筆存款隻為了給自己續命。
賤民的命,甚至不如子孫後代的香火延續值錢。
村長看既然這件事已經瞞不下去了,那索性就和盤托出了。
“對,但現在每個月就給我兩萬多塊錢,也不多。”說到金額,他頗為不滿的一撇嘴角,似乎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畢竟見識過這筆肥差值錢的價值,對現在這一兩萬,屬實不放在眼裡。
但蒼蠅肉也是肉,他現在也不乾涉什麼,畢竟他是“退隱”的一問三不知。
他貪生怕死,但又不傻,那些人就算做得再謹慎,早晚都有被發現的一天,他還能給自己找些明目張膽的借口脫身。
把村子裡的肥差,留給村裡那些賺錢不要命的人,自己美美的獨善其身,想想也是一樁好事。
村長不傻,但他也絕對不聰明,事情若真是都如他計劃的這般,那世界上恐怕也不會又什麼宮心計了。
村長看江凡依舊是那副沉思的表情,自己先沉不住氣了。
他向後看了一眼門口,做賊心虛的湊到江凡身邊說“小夥子,我手裡現在還有二十萬,我都給你,你能不能抱我一條命?”
他身後的侄子,瞬間瞪大眼,眼疾手快的去拉村長的衣服。
江凡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震驚的輕笑一聲。
村長以為這是江凡給他釋放的信號,頓時高興不已,奮力掙脫開自己小侄子那幾乎用力到泛白的手。
他這把老骨頭,平時走兩步路都呼哧氣喘的,可在生死攸關麵前,卻又暴露出了某種超出年輕人的力氣。
“隻要你答應我,二十萬我今天下午就給你拿過來。”村長神秘兮兮的說。“那我和你交代了這麼多,算不算我舉報有功?能不能戴罪立功?我這把年紀了,應該也不用判刑了吧?”
他身後的小侄子似乎察覺到最後一點希望也隨著村長“行賄”消失殆儘了,他也放棄了,頹廢的坐在桌子前。
江凡無語的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