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就像是仗人勢的狗,終於等來了自己的主人,對方還帶著自己最愛的屎,頓時鬥誌滿滿的像一隻鬥雞。
他得意忘形的衝著江凡犬吠“你彆以為把我當人質就能拖延時間,就算你是特種兵,他們那麼多人,收拾你也輕輕鬆鬆。”
他此時已經迅速轉變了立場,忘記了剛剛在江凡麵前,馬首是瞻的模樣了。
他甚至還衝著外麵高聲歡呼“我在這兒,你們快想辦法殺了江凡!我剛剛搞清楚了,全都是他搞的鬼!”
他侄子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
這會兒突然尖叫一聲,嚇得村長差點丟了魂。
他惱怒的踢了侄子一腳“你瞎叫什麼啊?一驚一乍的,又怎麼了?”
侄子卻像啞巴了,指著他的口袋不說話。
江凡淡淡掃了一眼“你們才看見嗎?我以為是你們故意帶進來留作證據的呢。”
村長穿著一件黑色的太極服,估計也是他在城裡跟退休乾部學的穿搭風格,總想著彰顯一些仙風道骨。
但黑色的太極服口袋上,卻掛著一個一毛硬幣大小的黑色竊聽器。
江凡沒說什麼關鍵信息,反倒是循循善誘,引導著村長說出了實情。
藍風鈴看所有事情都暴露了,他們當下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毀屍滅跡。
爭取把江凡和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一起剿滅在此。
村長喃喃自語“他們過來難不成是殺我的?”
江凡故作思索的說“你可以當作他們主要是來殺我的,順便殺你,你有沒有覺得心裡舒服一點?”
江凡都佩服自己這定力,對方的炮火如日中天的,自己竟然還有閒心陪他在這兒閒扯。
村長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一把薅下竊聽器,扔到地上,用鞋子攆了個粉碎似乎才解氣。
他餘光一直關注身邊的江凡,突然,江凡似乎低頭找什麼東西,他找準機會,直接撲向江凡。
可江凡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頭都沒抬,仿佛是隨意揮出的拳頭,卻不偏不倚的砸中村長的胸口。
他引以為傲的肝臟,他重獲新生的肝臟,他平時小心翼翼嗬護的肝臟,卻被江凡一拳擊中。
村長當場身子就酸了,當年做手術之前打麻藥的感覺又回來了。
仿佛從自己最脆弱的胸口開始,酸麻和疼痛的感覺呼嘯著攀爬到自己身體的各處,甚至他的腦海。
有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當年的靈棚,在他瀕死之前,躺在靈棚裡,看著一方屏障以上的天空。
知識貧瘠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井底之蛙。
他當了一輩子井底之蛙,本以為自己遇到了希望,可以跳出去,有更好的未來,可沒成想,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村長的侄子卻變聰明了。
他沒村長那副無端升起來的架子,更是摒棄了那好不重要的自尊,在生死麵前,在早死晚死麵前,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站隊苟活。
他可沒有穩如泰山的定力,但他看江凡舉止不慌不忙,甚至還點開了聊天界麵,似乎完全不把對麵幾個人當回事!
這鬆弛感,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村長侄子把這當成了自己求生的信號,他不動聲色的往江凡身邊湊近了些。
江凡撥通了史文遠的電話,眼尾劃過躺在地上像個死魚一樣的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