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這一腳油門下去,很快就看到了火光衝天的廟。
肖淵半截屁股抬起來震驚的伸出窗外,“怎麼燒的這麼快?這才過去多久啊?怎麼感覺都快燒成空架子了?”
“本來也就是個空架子。”那廟裡本來就連個神像都沒有。
從上到下全都是榫卯結構,再加上忍者那鋪天大火一籠罩,可不就是整個建築群一起燒起來嗎?
這燒的可就快多了。
江凡開車在附近轉了一圈,隨後撥通了林宛的電話。
“你在哪?我現在在廟附近。”
對方壓低著聲音,說道“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
大約等了七八分鐘,林宛急匆匆的跑來,瞧見江凡身後是肖淵,但他還是抓著江凡的手走到一旁。
“江凡,我剛剛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車上,但後來我手機沒電了,我就沒錄像。”
江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為什麼你在這兒?”
林宛似乎早就猜到江凡會問這個問題,把心裡已經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話,脫口而出。
“我故意來的。”她繃著嘴,“自從咱倆見過麵之後,我心裡其實挺難受的,我是一個老師,教書育人,但現在卻被迫做著這種勾當,我心裡有愧疚。”
江凡注意到,她耳朵紅了。
在黑漆漆的夜晚,隻有江凡能看見夜幕下她臉蛋兒上浮起的紅暈。
這一刻,江凡終於感受到了她的真心。
她急忙從包裡翻出一個u盤,緊緊抓著,“這是我能搜集到的所有證據,包括學校領導和廟裡勾結的證據,甚至我們所有老師接收的通知,以及我的薪資條。”
“其他人的薪資我不清楚,但我願意用我自己的當作證據。”他抓過江凡的手,將u盤塞給他。
“我其實現在這樣挺馬後炮的,但畢竟我沒骨氣離開這份工作,隻能當一個懦夫,當作所有事情和自己無關,是一個旁觀者。”
“但我心裡又非常清楚,這件事和我關係匪淺。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把這些人給你不是為了減刑,其實隻是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有時候啊,人的良心莫名其妙的會冒出來。
在早些時候,良心會選擇性隱藏,在某些天時地利人和齊聚的時候,又回赫然爆發。
江凡沒資格譴責對方這種行為,但起碼現在給他們了必要幫助。
“車子去哪了你知道嗎?”
林宛往山裡的方向指了指,“我就看到他們往那邊走了,具體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江凡這幾天在附近轉了幾圈,山裡是有一條小路。
但那條路越來越窄,到了儘頭,幾乎跟不跟容納不下一輛車,而且山路陡峭,這些人要想離開夏國,走這條山路起碼也要一天多的時間。
江凡點點頭說“辛苦了,我知道你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做的,我後期會和上級彙報你的功勞。”
林宛歎息的說“什麼功勞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就是一想到那些孩子,我心裡難過。”
江凡沒再說話,肖淵也意味深長的看著一片狼藉的火災現場。
現在火勢已經控製下來,但不少村民還是痛徹心扉的跪在廟的周圍,哭天喊地。
這座廟毀了,仿佛他們心中的天地也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