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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魔女的孤獨是一座花園·序 永生的少女(1 / 2)

我想講一個故事。

我在很小的時候,爺爺告訴我,北麵的宅邸是禁地,彆說是我,即便是我的母親,也不能夠去那裡,隻有我的爺爺能夠過去,據說,在那裡藏有‘長壽’甚至是‘永生’的秘密。

爺爺說,隻有我成為‘當家’的那個時候,我才能夠去往哪裡,並且知道那個秘密。

那一年,我五歲。

永生……長壽,這些文字代表什麼?那個時候的我並不清楚。

那一年的秋天,我還是沒有忍住爺爺的告誡,趁著夜色去到了北麵的宅邸——我家在這一片地方算是大戶人家,若是附近的人見到了我爺爺,都會尊稱他一聲‘老爺’,若是見到我,亦會喊我一聲小少爺。

我們住的地方是在靠近山的位置,一片很大的地方,整一片都是我們家,中庭,東南西北的宅邸,散戶更不用說,主宅仿佛話本中說的,海外的那種名為城堡的建築。

我們家做的是藥材生意,不知為何,我們家的藥材,效果總比外麵那些人賣的好上許多,或許正因這樣,他們才會購買我們的藥材,而我家也因此越來越富有,一直到現在這樣,據說從我爺爺的爺爺的……不知道多少個爺爺之前,我們做的就是藥材生意。

外人口中所說的,我們家族擁有不老不死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就是北宅那被禁止外人得知的東西……他們說我們的藥材之所以這麼好,正是因為這個秘密。

不知為何,我從未見過除了爺爺之外的人去北宅,有人試過進入,但是在前往北宅的途中就折返,一問為何,卻又答不上來,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久而久之,這也便成了大家默認的事實……

九歲那年,我生了重病,不論多少大夫過來看,都說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日子,我爺爺正好外出,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不論吃什麼藥都沒有效果。

這個時候,爺爺去了一趟北宅,從那裡取回了什麼東西,加入了我的藥中,讓我飲用,沒過多久,我就痊愈了,爺爺見狀便沒有再做什麼,但是後來不論我怎麼詢問,他都絕口不提他所加入藥中的是什麼東西,他以為我當時迷迷糊糊看不見什麼,但是我記得很清楚。

那是一小杯血,紅色的血。

在我痊愈之後,我就好奇北宅裡麵到底是什麼,那裡是不是有傳說中的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獸,還是有什麼祥瑞麒麟,於是我便偷偷去了北宅。

記得是一個盛夏的夜裡,在家裡人都睡下之後,我從床上爬起,沒有帶油燈,摸黑沿著道路,朝著北宅跑去。

然後我便看見了【她】。

我看見在皎潔的月下,有一個女性正在飲酒。

她約莫二十來歲,一頭銀白的長發如三千星河,其中一抹挑染的黑仿佛宣紙之上的墨痕,讓人移不開眼,那長發一直下垂到地上,卻又纖塵不染,她的後腦還插著發髻,是琉璃和金銅質地。

她穿著白色的交領襦裙,兩肩的衣物褪到手腕,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不論是衣擺還是下裙都是如此輕盈,完全不似這個世界能夠製造出來的,她的身軀很嬌小,感覺即便是我也能夠支撐起她。

她端著酒杯,對著明月,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那個時候,我居然有些癡了。

然後我便被她看見了。

她似乎很驚訝,手中的酒杯墜落到了地上,那陶瓷杯破碎成了不知多少個小片,其中一片劃開了她赤裸的雙足,幾滴鮮血沿著她的玉足滴落到地上。

“……對,對不起。”我慌忙伏下身,不去看她的表情,“我……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

那幾滴血落入土壤之中,一株新芽破土而出。

那個時候,我便知道,這便是那杯鮮血的主人,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長壽’,‘永生’,和不老不死。

其實我並不相信不老這個說法,我的爺爺已經一百多歲了,即便爺爺看起來還是很硬朗,不過……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不老’的樣子,他的胡子已經花白,臉上也滿是皺紋,當然,看起來不像是一百多歲,看起來和庭園那些六七十歲的爺爺奶奶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說會到那個夜晚,她……當時的我認為她是人類,她再看見我以後,雙眼似乎在發光,我能夠感受到她那一種喜悅,如同那些平民秋季豐收時候的喜悅。

“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貫之之外的人啦,這位……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朝我小跑過來,在我麵前蹲下,那纖細的手撫摸我的頭,饒有興致地問我。

貫之——那是我爺爺的字,除了爺爺那幾個已經去世的朋友之外,我從未聽過有第二個人會這麼叫他。

然後我便告訴了她我的名字。

“那不就是貫之的孫子嗎!”她笑道,“那孩子從來沒有讓我看過他的家人,我也就隻知道你們的名字,來來來讓婆婆抱抱。”

“不是……姐姐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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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更開心了。

“果然會這麼認為嗎?不過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她湊了過來,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她的眼睛是淡褐色的,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眼睛,“其實我是你爺爺的長輩,雖然我這樣子很沒有說服力,可是你確實得叫我一聲婆婆哦……硬要說的話,我大概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輩的?”

“騙人,姐姐明明沒有那麼老。”我反駁道。

“是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吧?”她笑道,“因為我……”

她眯起眼,眉頭卻略帶悲傷地皺起。

“因為我是長生不老的怪物啊。”

她這麼說道。

這便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

從那以後大概兩年間,我時常會趁著夜色跑去北宅,大多數時候我都會看見她在那裡飲酒,也不知道她的酒是從哪裡來的,總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而有時候,她會閉著眼,靜坐在宅邸旁邊的涼亭裡,倚靠著那石柱,不知她在沉思什麼。

她的身上有一種香味,似藥材,又帶有些許曆史,柔和這點點花香,還有露水的芬芳,隻要待在她的身旁便會覺得內心平靜,能夠忘記所有的煩惱,她很歡迎我,據她所說,我是除了爺爺以外僅有的能夠來到北宅的人。

我的父親早年出海經商,在東瀛那邊定居了,這麼多年從未回來,把我托付給了爺爺,而母親則隨著父親一起遠去,他們說,讓我留在這裡,繼承爺爺的生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等我長大以後若是想,便去東瀛找他們吧。

她會給我吃一些零食,還有許多我沒有見過的小玩意,看起來都放了很久了,怎麼說呢,感覺像是百年前的物品,不過想想她自稱的不老不死,我又覺得,這些都很正常了。

——直到我十二歲的那一年。

爺爺其實一隻對我都算不上溫柔,倒不如說,他很不喜歡我,作為他的繼承人,我學習醫學或者藥學都沒有多少天分,即便每日花上許多時間,都不見得能比他人強上多少,而爺爺很不滿意,對他來說,我並不突出。

因此我和爺爺的交流很少,隻有每年祭祖亦或者考核我的學習進度的時候我們能夠說上幾句話,平日裡見到了,無非就是禮儀上的話語,沒有更多。

我十二歲的時候,那一天,具體是哪一天我已經忘記了,那是午後吧,我正在茶室翻閱典籍的時候——我想要找到和她有關的記載——的那個時候,爺爺忽然麵色蒼白,他推開了想要攙扶他的下人們,說道。

“我要去一趟北宅,你們都不用跟過來。”

我偷偷跟著過去了。

爺爺的腳步很踉蹌,他扶著木欄杆,一步一步朝著北宅走去。

我跟在爺爺的後麵,保持一定的距離,我不希望爺爺看見我,但是我想知道,爺爺和那個姐姐——好吧,那個‘婆婆’,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爺爺和她的會麵。

她坐在涼亭之中,那交領襦裙少見地很整潔,她的長發似乎剛剛梳理過,如瀑布般垂下,散落到地上,她還是端著一杯酒,看著不知何方。

“啊……是貫之啊……好久不見。”她睜開眼,略帶一些慵懶,“怎麼忽然想到來我這裡了?”

爺爺雙手作揖,對著她垂下頭,說道“……希望祖奶奶能夠賜予我一些不老藥,我最近的身體……有點撐不住了。”

“又是為了那個啊……”她歎了口氣,揚了揚手中多久酒杯,“等一下,讓我喝完這些,你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了,我想聽你說說最近你們家的情況……”

“閉嘴!”

爺爺忽然生氣了,他一把衝上前,粗暴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

那一杯酒墜落到了地上。

“我不是來跟你聊家常的,老太婆。”爺爺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頸,那白皙的脖頸被掐出一道青痕,“隻是些許的客氣……你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這個怪物。”

“咳……”

她咳出些許鮮血。

“對,就是這個,不老藥……”爺爺的聲音忽然溫柔了下來,他看著她嘴角的鮮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爺爺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小刀,和一個小碗,他用刀劃開了她的手臂,讓那鮮血順著她的手一路落到碗中。

然後,爺爺把那一杯血一飲而儘。

她看著爺爺那般模樣,隻不過是眉頭顰蹙,卻沒有說什麼。

我躲在石柱之後,看著爺爺如惡鬼一般,吞噬著她的鮮血。

“一杯……就讓我感覺精神煥發,真不愧是不老藥……要我說,你自稱的什麼怪物還是彆的東西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明明就是不老藥,不老不死……不老不死……”

爺爺笑著說道。

“你也隻能喝一杯,再喝,你的身體撐不住。”她看著自己那已經停止流血的手臂,搖了搖頭——方才爺爺的那一道,不僅劃破了她的手臂,也劃破了她那交領襦裙的袖子。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要緊,隻要能夠再撐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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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

我沒有聽下去。

我逃跑了。

在那之後幾年,不知什麼理由,我再也沒有去過北宅。

·

那是一個冬天,白天,清早。

我去了北宅。

她還是那副模樣,銀白長發如萬千星河,纖細肌膚似溪水凝脂,交領襦裙若柳絮憑風,雙眸藏思宛蒼木夕陽,手中那個杯子還是裝著酒,看著的依舊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門口的樹比幾年前更加粗壯了,枝條越過圍欄,朝著太陽綻放。

我沒有掩蓋自己的腳步聲,輕輕叩響了涼亭的木欄杆。

“啊……啊……已經好久沒有人來了……”

她把視線轉向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貫之也許久未來了……嗯?你是……”

她沒有認出我。

“……婆婆,是我。”我說道。

那一年,我二十二歲。

距離上一次看到她,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的時光,我成長了許多,但是她還是沒有變化,那是那副模樣。

她眼睛似乎有光。

她小跑到我麵前,抬起頭看著我的臉,然後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臉。

“哎呀哎呀!這都過了多久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她很開心地說道……倒不如說是驚喜地喊道,“來來來讓婆婆看看!看看你長了多少!”

她對我的親密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褪去,似乎這十年對她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

也是,畢竟是長生不老的人,永生不死的人,對時間的觀念或許早已經消失了吧。

怪不得她能夠日複一日地呆在涼亭裡麵,日複一日地品嘗那杯酒,看著自己的身軀被劃開,看著自己的血被取走,成為彆人的養分。

“你有多久沒來這裡了?”她問道——當然,這時候她依舊在揉著我的臉。

“……十年。”

“貫之呢?這陣子沒有看到他了。”

她說的是我爺爺,即便我爺爺對她的態度如此惡劣,但是她仍然會想著看見我爺爺的身影,或許,一個人在這裡,真的太孤獨了吧?

如果她還能被稱為‘人類’的話。

“爺爺他病倒了,不出意外的話……撐不過這個冬天。”

我其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我對爺爺說不上有多少親情,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爺爺的存在,那一日他倒下的時候,我完全是慌亂的。

他病倒了,病的很嚴重。

若不是他的胸膛在呼吸的時候仍會有起伏,或許我們都會以為他已經魂歸故裡了——當然,這裡便是爺爺的故鄉。

“是嗎……”她歎了口氣,“果然,人類的壽命還是如此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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