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界命把你們送過來的!”
木花在瑪門的手中掙紮著,它的根莖伸展出了無數的藤蔓,朝著四周擴散。
“那個傻子,在被遺忘的時候還堅守著祂那個該死的信條,哪怕信徒隻剩下個位數都不選擇和我一樣換一條道路,祂就是那種固執的傻子……你是被祂弄過來的。”
木花正中間的那張臉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大好的事情,它的花瓣抖落,落在地上,那些枝蔓也沿著地板鑽入到地麵的縫隙之中,瑪門沒有阻止,就這麼看著木花那密密麻麻地紮根在地板之上。
“你們天使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總而言之,你們那個叫無界命的天使和我做了個交易,祂把我接到櫻島,而我也要答應幫助祂一次。”瑪門鬆開手,讓手中的木花也落到地上,“很簡單的交易,無界命讓我幫祂的事情是,達成祂的信徒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
“這個女孩?”木花問道,“你要達成這個女孩的要求?”
“不不不……不是她,是她的父親。”瑪門擺了擺手,“無界命說祂的信徒是一個男人,這個女孩的父親,而她父親的要求也很簡單,當這個女孩需要我幫助的時候讓我動手,嗯……大概就是這樣,因為這一場交易,剛才那把刀把我帶過來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我要處理的就是你。”
“九州的魔女……你未免也太放肆了,這裡是櫻島,不是九州!”
“有區彆嗎?”瑪門蹲下身,看著地麵上那一朵近乎凋零的花,“怎麼稱呼?”
“木花咲耶姬。”
“那麼,木花咲耶姬,你現在能夠把你這個儀式關掉嗎?我需要帶這個女孩離開。”
“不可能。”木花咲耶姬說,“我沒有回頭路了。”
“好吧。”瑪門歎了口氣,對著阿斯蒙蒂斯擺擺手,“阿斯蒙蒂斯,麻煩你了,把這個女孩帶出去,這裡讓我來處理就好。”
阿斯蒙蒂斯點了點頭,她一把抓住望月痛的手臂,嬌小的身軀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輕輕鬆鬆地就把望月痛提了起來,然後,阿斯蒙蒂斯那赤裸的腳在地麵上一點,身子如燕一樣輕盈,望月痛隻感覺到自己無法抗拒的力量托起了自己,帶著她朝著外麵離去。
“等……”望月痛正想要開口,卻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被無限拉長,屬於瑪門的身影在一瞬間被拉長到一個極遠的位置,四周的建築就像是被折疊起來,一層接一層地交疊起來,然後朝著地麵凹陷下去。
——那棟房子就這麼消失在了望月痛的眼中。
不對,我還什麼都沒有問,剛才我為什麼對他們的交談無動於衷……望月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才木花和那個叫瑪門的人交談的時候,為什麼我沒有反應,我根本沒有產生介入那一場對話的意識……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不,是我被賦予了旁觀者這個身份,所以我才沒有去乾涉,這是木花咲耶姬的權能?難不成祂還可以直接讓我成為某一個身份的人……
“不用猜了。”阿斯蒙蒂斯打斷了望月痛的思緒,“是我乾的。”
“為什麼?”望月痛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們會突然出現,為什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在這個時候一並用了上來,望月痛才發現就在剛才瑪門出現的那幾分鐘內,自己的大腦之中出現了不知道多少的疑問,但是剛才這些疑問都被壓抑了下來,直到現在才一並出現。
“因為,接下來的,就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了。”阿斯蒙蒂斯鬆開了抓著望月痛的手,她揮了揮手,看著那房屋被折疊的地方,“你是,普通人,界明刀,用處不大,權能的對抗,會汙染你,所以,彆參與進去。”
“可是那個家夥本來應該是我的對手!”望月痛反駁道,“我答應過風鈴要殺了他……”
“他已經,死了。”
“……這不一樣。”
“不要,意氣用事,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阿斯蒙蒂斯踮起腳,似乎想要拍一拍望月痛的頭,隻不過相比起望月痛,阿斯蒙蒂斯還是矮了不少,所以在嘗試了數次未果之後她便不再去踮腳了。
潛意識地,阿斯蒙蒂斯把望月痛和瑪門做了一個對比,瑪門好歹還會配合著彎下腰,可是這個叫望月痛的女孩卻什麼動作都沒有,在腦海裡阿斯蒙蒂斯已經給望月痛的臉上打了個叉,不過不論怎麼說,這個女孩都是瑪門需要保護的,隻保護這一次,這是交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