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星·紐加哥·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十一月的休止符·調詠歎調·其二】
子規睜開眼,看見的便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並沒有起床,而是將一切信息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進行新一輪的整理,她能夠記得每一個十一月三十日發生的事情,每一個,是的,每一個,每一個十一月三十日都在子規的腦海之中被整理好,然後進行新一輪的分析。
她並不著急離開這裡。
那副畫作上出現過的景色正在一一應驗,港口的火光,展覽館噴湧的血,還有新的景色,燃燒著的藤蔓和衝天而起的紅,這幅畫上記錄下來的景色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而在這一次,畫作上又會顯示出什麼樣的景色呢?
她並不著急,嚴格來說,她在等待,還需要再等待一會兒,如果要問子規在此時的‘目的’是什麼,她會說,沒有,她並沒有一個確切的目的,不過就是隨處逛逛,並且為自己的回去尋找一個方法,她不著急,時間,她擁有許多,當初成為子規這個人之後,她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此時幾次的重複日期根本無法影響到她。
“真是厲害。”
她在誇讚二階堂野野,在上一次的十一月三十日,她看見了那些藤蔓,也看見了天空之中站在藤蔓上的那個人,她自然記得,那就是叫做二階堂野野的女孩,這名字念起來和二階堂奈倒是挺像,隻是兩人很顯然並不是同一個人,至少從麵相上看來,那個叫二階堂野野的女孩就不像是個醫生,或者玩手術刀的人。
那些火,應該也是二階堂野野創造出來的,作為接觸了非自然的存在,子規能夠感受到那些藤蔓上火焰的,那些非自然的氣息,很顯然,那些火焰都是通過某些汙染物製造出來的,而藤蔓也顯然是遵從那個女孩的命令,所以,二階堂野野製造這麼大一場混亂,是為了什麼呢,總不能說是因為腦子壞掉了吧。
所以,二階堂野野應該是發現了什麼,能夠讓二階堂野野如此執著的,應該就是回去的方式了吧,那麼,今天的二階堂野野會怎麼做,如果她找到了回去的方式,今天一定會付諸行動了吧,這麼看來,有必要挑時間去找一次二階堂野野了,當然,在這之前,還需要去完成一點自己的小小猜測。
而且,有一個問題自己一直沒有去尋找過答案,自己所經曆的循環,和二階堂野野所經曆的循環,是否是處在相同節點,也就是說,此時自己經曆過的十一月三十日,和二階堂野野經曆過的十一月三十日的數量,是否一致,她們的時間線是否相同,若是她們互不處於對方的時間之中,她們的時間又應該怎麼運轉?
時間差不多了,子規坐起身,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果不其然,那副畫作就在房間之中,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擺在那裡,她將畫作擺正,開始觀察這一次的畫作有什麼變化,本屬於燃燒的藤蔓的部分已經變成了普通的建築物,看來並不是在這裡,她接著看向彆的地方,想著能不能找到一些彆的重點。
建築物之中的景色在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都感覺並不屬於現實,隻是這幾次的經曆讓子規明白了,這些景色都是現實的景色,隻是出現的時間並不相同罷了,時間上的問題並不重要,地點才是重要的,不過,此時的子規並沒有從畫作之中找到什麼特彆的地方。
還沒有到時間嗎?
不對。
子規好像發現了這幅畫作哪裡出現了變化,不,應該說,那並不是什麼變化,而是本應該就屬於那副畫作的東西,在此時終於出現在了畫作之上。
那是畫作的‘署名’。
第一行是一個名字,或者說形容詞,‘誠摯的混沌善意’。
第二行,是用書名號框起的作品名,《十一月的休止符》。
在看見這兩行文字的時候,子規心中的警鈴響了起來,急促地響了起來,這個名字很危險……不對,不對,是出現在這幅畫作上的這個名字很危險,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遲疑,子規的手已經按在了畫作之上,錯誤,她在給這一幅畫覆蓋錯誤。
這是本能的警戒,哪怕在這裡使用錯誤的權能可能會被發覺,她也無法不這麼做,若是不在此時掩蓋這幅畫作和某個存在的聯係,後果一定會嚴重更多,子規感受到自己的背部已經有點冰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冷汗。
……這就是更高位格的壓迫感嗎?哪怕隻是一個被書寫下來的名字,還有一個畫作,都讓她感受到了危險,她知道的,所見即所得,所思即所想,如果在這個時候念出畫作上的名字,那位本質定然會知曉她的存在。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十一月的休止符’嗎?並不是什麼旋律小調,而是十一月的休止符,那個展覽館旁邊的男人說的是錯誤的,還是說,這幅畫作本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不論那個展覽館旁邊的畫作給這一幅畫取什麼名字,這幅畫作都隻會擁有一個相同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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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是一場錯誤,它並沒有‘一個特殊名’,也沒有‘一個特殊創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