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子都是些老頑固,竟也隻愛這樣的學生,寧肯不做太傅,也要出宮去了。
想著這些糟心的往事,嘉陵太子就氣鼓鼓的往外去了。
一不留神,就踩在了剛才那塊凸起的小石頭上,竟一個趔趄,身子歪了半邊,一下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一把將嘉陵太子扶住,“太子殿下,穩住啊。怎麼許久不見,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讓我好生放心不下啊。”
什麼許久不見,明明上個月的宮宴,這個許鬱青還擠兌過自己。
他本想著借機扳回一局,也讓那個許鬱青知道自己也不總是好脾氣的,不過是有時候話到嘴頭,就有點不聽使喚。
過後才能想起說什麼才解氣,就像現在,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而且同時那腳踝竟不爭氣的劇痛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的冤孽,隻要是碰上許鬱青,嘉陵太子就覺得倒黴透了,而且總是說不過他。
少年時的心理陰影太重了,以至於現在大了,他依然在許鬱青麵前沒辦法口齒伶俐。
“哎呦,我的腳……”
“太子殿下不妨先歇一下,等我去覲見過陛下,再來找人服侍您,如何?”
“不如何,你沒見我這走不了路了嗎,還不來幫忙?”
許鬱青不疾不徐地扶了嘉陵太子,先在一邊的遊廊上坐了,這才溫言霽色地開口道“太子殿下,聽說你要求娶萬小姐?你可知道萬小姐是跟我訂過婚的?”
“啊,還有這回事?好像是聽到你跟誰退了親,難不成就是她?那正好,既然退了親也就沒了瓜葛。
我倒是見那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正準備娶回去做個良娣呢。”
“良娣,嗬嗬,萬小姐怎麼會去做人的侍妾?你還真是不了解她。我來給你說個秘辛吧,我昨日去了萬府,想要入贅,你猜怎麼著?”
許鬱青站在這裡落落大方,仿佛說的事情並不和自己相乾,倒像是轉述彆人的事情一般。
“怎麼著?”
嘉陵太子本不欲問,但實在是太好奇了,好奇到他已經顧不上是不是順著許鬱青的指引,將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上。
“她不答應。她寧肯去朝天觀入道,也不願嫁入我定海侯府做夫人,你說,她會願意嫁去太子府上做一名良娣嗎?
何況,我們兩個說個體己話,這太子妃悍妒,臨安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萬淩心難道傻嗎?”
“啊,你是說我怕太子妃的事情都傳到外麵去了?其實,她也不是不讓我納妾,就是脾氣有點大罷了。
再說了,太子妃當年看上的人,可是你,若不是父皇指婚,現在受苦的人,就是你。
你不是得感謝我嗎?”
嘉陵太子第一次在許鬱青麵前占了便宜,這個得意啊,就有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