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省又方便,還不會弄錯。
杭南星端了三號藥過去,喂病人喝下。
待病人喝過藥後,雲茯苓從針包上拈起一根銀針,刺入病人體內。
走了一遍針後,雲茯苓將銀針收起來,丟入木盒中。
木盒裡裝著的都是使用過的銀針,這些針是稍後要拿去煮沸消毒後,才能再次使用的。
給這位病人診治好後,雲茯苓抬腳去看下一個病人。
這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看衣著穿戴,家裡應該很是貧苦。
小男孩邊上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婦人,緊緊地將小男孩摟在懷裡。
“寶兒,寶兒你醒醒……”
見雲茯苓過來,那婦人立刻跪下給雲茯苓磕頭,哭著道:“大夫,求求您,求您救救我兒子……”
雲茯苓連忙將人扶起來,“我是大夫,過來就是救人的。”
“先讓我給你兒子看看。”
婦人聞言連忙讓開。
雲茯苓上前給小男孩檢查了一下。
小男孩渾身高熱,身上的皰疹已經轉為了膿包,人卻是昏迷不醒。
這是天花後期的重症表現。
若是能夠熬過去,一般來說,膿包形成後的兩三天後會開始乾縮結痂,體溫逐漸降至正常。
可眼下這孩子的樣子,顯然十分危險,大概率是熬不過去的。
雲茯苓當即取出針包。
一套針法走完,小男孩的體溫開始下降。
雲茯苓長長鬆了一口氣,一抬眸,便對上了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一旁的年輕婦人喜極而泣:“寶兒,寶兒你醒了……”
名喚寶兒的小男孩聲音輕弱,似小貓一般喊了婦人一聲“娘”。
又轉頭看向雲茯苓道:“仙女姐姐,是你救了寶兒嗎?”
那年輕婦人立刻又跪下給雲茯苓磕頭。
“多謝神醫救了我兒子!”
雲茯苓心下暗歎,怎麼這些人動不動就跪。
她將人扶起來,交代道:“這兩天是危險期,你要好好照看他。”
“隻要他身上的膿包能夠結痂,體溫也降到正常,這一關便算熬過去了。”
“以後也不會再得天花。”
年輕婦人聞言大鬆了一口氣,掛著淚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我記下了,謝謝神醫!”
婦人的丈夫和大女兒都已經死在了這場天花裡。
如今就隻剩下這一個小兒子了。
若是小兒子也沒了,她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杭南星在一旁看的歎為觀止。
這小男孩方才顯然就隻剩下一口氣了。
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要給他收屍了。
然而師父一出手,就把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真不愧是他師父!
隻是師父方才用的是什麼針法?
想學!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