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蘇醒後放空大腦,出神十餘分鐘後才感覺沉澱於頭腦裡殘餘的知識得到消化,絕大部分都是無用或者殘缺或者無法翻譯的內容,單純靠量能讓接受者頭腦超負荷,鈴木友紀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特殊的情況。
“我……這是在哪裡?”
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腳,鈴木友紀走下床,看到木窗外9、10點的太陽,下意識掏出了自己衣服口袋裡的手機,毫無意外已經沒電了。
他大致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情,但狠多部分顯得模糊混亂,摻雜了入了狠多自己過往記起的記憶,自己……似乎是在撤退的路上失去了知覺,見到了巨大的門扉被打開,遮天蔽日般的泡泡從中湧現。
“rider?rider?”鈴木友紀靠令咒的聯係,直接傳喚自己的從者埃莉諾,可對方沒有回話或過來,令咒的聯係正常。
鈴木友紀檢查了一遍自己腰包裡的物品,並將之前放在胸口上的銅鏡放回,昨晚要不是有這件埃提烏斯贈與的禮裝,他可能在第一次見到不明的泡泡怪物時就喪命當場了。
走出木屋,外麵守衛的士兵沒有阻攔鈴木友紀的外出,反而有多名貴族模樣的人過來打招呼噓寒問暖。全靠聖杯戰爭中臨時的到阿拉伯語知識,鈴木友紀大致能聽懂他們受蘇丹陛下的命令關照鈴木友紀的身體狀況,可埃莉諾不允許他們進去打攪,他們隻好在外麵等著。
鈴木友紀主動接受了他們的檢查,他把他們當做了友善的醫生,其中甚至有一名懂點魔術的魔術使,檢查結果鈴木友紀隻是有點疲憊而已,身上沒有損傷。
他們對為首的貴族提出了很多飲食和香薰上的建議,並提議要請足夠高級彆的阿訇為鈴木友紀誦讀經文,洗滌戰鬥的疲憊與汙染。
鈴木友紀對此毫無興趣,他走出居住區,又一次到了岔路口,他記得自己上次在這裡試圖往山穀的裡側走去,可沒走出多遠就被名義上的盟友阿法芙叫住,帶去了蘇丹薩拉丁的行宮。
依照阿法芙的說法,山穀裡側除了軍隊全是周邊地區被統合起來的平民,他們承擔了部分大軍的後勤工作,並暫時得到了妥善安置,生命和部分財產有保障,但如果薩拉丁的大軍戰敗了,他們就全要成為阻擋十字軍追擊的祭品。
鈴木友紀同樣對此沒什麼感覺,打仗要死很多人他知道,因此放在平日不正常的事情讓他覺得沒什麼需要在意,與聖杯戰爭無關,那就不需要多加關注了。
“祭品?”望著通往山穀裡側的山路,鈴木友紀多望了幾眼,但也隻是如此而已。他不是聖人,而且正是聖人下達了這種不講道理的指令,可能連守衛的軍隊都不會知道戰敗時怎麼處置帶不走的平民,如果過去告知民眾隻會引發混亂,或者被當做散播謠言的敵軍間諜被民眾抓住。
朝著大致通往薩拉丁行宮的方向走去,鈴木友紀很快就見到了集群訓練的士兵,還有忙碌的武器修正配備場所,越往外走,他能遇到的士兵就越多,越有戰爭的氣味。走至能看到行宮區域,他見到了整齊的騎兵隊正要出征,詢問得知小股部隊的交鋒一直進行著,今日輪到這批騎兵輪換上陣,對太巴列外圍的一處據點突襲。聽他們的語氣,戰況反而有利於這邊。
鈴木友紀對於怎麼打仗也沒清晰的認知,他隻以為兩軍對峙中都是按兵不動,僅有斥候部隊收集請報,合著是先逐一進攻據點,戰場上的廝殺沒有停歇過。
“十字軍一方不派遣從者乾涉?”
鈴木友紀有些疑惑,但很快屬於薩拉丁的傳令士兵便找到了在軍營裡到處晃悠的鈴木友紀。
不同於之前阿提拉與埃提烏斯的軍營,在這裡鈴木友紀總感覺有眼睛盯著自己,明明士兵全是與神秘側無關的普通人,可軍營內依舊可以看到多名修習魔術的“顧問”,包括之前與鈴木友紀接觸的貴族,半數也是修習魔術之人。薩拉丁似乎根本不排斥魔術,自己都聲明擅長占卜類魔術,這與鈴木友紀前往這時代前得到的情報也有一定出入。教比基督教更加排斥魔術,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對立是源自教義上的對立,而教完全否定魔術等神秘力量的存在,全部認定為受惡魔蠱惑的邪術。
鈴木友紀邊跟著士兵走向行宮,邊將目前對薩拉丁軍營內已知的情報進行了分析,他隱約已經了解了薩拉丁對魔術的態度,已經可以說是依賴魔術的行為,甚至掌握有獻祭活人謀求極端目的的大型魔術知識。一名魔術師熟悉這些知識,依賴魔術無可厚非,可薩拉丁在後世被傳頌為聖人,鈴木友紀無法將這幾日見到的薩拉丁與未來資料記載中的聖賢形象重合起來。
假如不是已經百分百確定聖杯不在薩拉丁手裡,將要引發特異點的敵人是提前來到聖城的理查德,鈴木友紀打心底裡不願意與薩拉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