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使用英文補上三頁內容後,rider埃莉諾堅持以照顧禦主身體為由勸他休息。
長時間的回憶思索也確實很折磨鈴木友紀的精神狀態,他所寫的3頁內容自己也不知道與英文翻譯版有多少出入,能否補上欠缺的文字內容。
鈴木友紀在放開手裡的羽毛筆後,強烈的頭痛感和疲憊使得他差點站不起身。時間在不知不覺中臨近午夜零點,鈴木友紀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埃莉諾帶回了暫住的屋子。
埃莉諾維持著從召喚起在鈴木友紀麵前未改變過的微笑,為鈴木友紀蓋上毛毯。“aa都被消滅的現在,aer安心睡覺休息吧。以今晚的進度,補上後續四頁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我有種預感。rider,你又在隱瞞……”話到嘴邊,鈴木友紀卻被困意吞噬,即便他冒著惹怒埃莉諾鼓起勇氣,在對方眼裡依舊是調皮小孩子般“童言無忌”。
埃莉諾哼著催眠音調,以她王後之冠的能力輕而易舉地“幫助”鈴木友紀進入夢鄉,她的微笑不變,仿佛那是被固定的表情,對待她所寵愛珍視的人唯一的表情。
“隱瞞?小孩子想那麼多做什麼?晚上到了,小孩子就該乖乖上床睡覺。aer,乖乖當我的孩子不好嗎?”
埃莉諾輕聲說著她的真心話,她或許有著不亞於aa的恐怖,但那是對待敵人的姿態,對待孩子,她將成為她心中完美的母親。
疼愛、寵愛、溺愛……保持著不變的溫柔微笑,埃莉諾觀察著鈴木友紀平緩的呼吸,確定鈴木友紀沒有進入噩夢才退後靈體化。
所謂溺愛的母親正是連噩夢都要幫孩子驅趕,將孩子的夢境全部裝點上糖與夢幻的美好,甜膩到讓愛之蜜抑製不住地肆意流淌,一切的一切處於母親大人的掌控之下。如此一來珍愛的孩子就不會再失去了。
永遠不會。
可這些鈴木友紀難以體會到,他對母親的認知並不比詞典上簡短的描述多幾分。
過度嘗試回憶的疲憊使得鈴木友紀想起了很多不重要的事情。其中不少是他昨晚直視泡泡邪神後被迫想起的記憶,相近的事情在湧現而出的記憶中卻擁有複數視角,最多情況可能達到幾十個。
鈴木友紀全靠持有“朱庇特的護符”,當時頂住狂潮般層層湧現的記憶,這些記憶相互重疊又帶著明顯的矛盾,仿佛屬於數十人,而非鈴木友紀一人。
此時他再次審視著眾多相近視角下的記憶,他甚至能看到模糊的自己。在沒有鏡子的情況下,看到“自己”坐在鄰座呆板地聽課翻書,這種事情不比烈火彌漫的噩夢帶給鈴木友紀衝擊小多少。
鈴木友紀並未再次逃避,他試圖從這些重疊、混亂、矛盾的記憶中尋找真實。但以他的觀察,因直視邪神湧現的龐大數量記憶相互之間又沒有明顯的不同,仿佛屬於數十人的記憶全都是真實的,都是鈴木友紀親自經曆後留存的回憶。
逃避十分簡單,直接定義這些記憶為虛假即可。因為鈴木友紀僅是一個人,真實必然唯一,相互之間近似的記憶沒有明顯不同,便證明它們都是虛假的。
鈴木友紀沒有那樣做,他今晚通過其中一段模糊的記憶,勉強補上了《唐吉坷德j》書中空白的3頁內容。通過不斷強迫自己回憶,那段記憶就會變得愈發清晰,直至鈴木友紀將回憶起來的文字內容通過筆墨寫在書頁上。
最終寫完的文字連貫通順,鈴木友紀重新回憶重寫一遍也會寫出一樣的結果。
但這與鈴木友紀的喜好不同,他尊重每一位英靈,或許喜歡讀各類書籍,但絕不會喜歡讀一本諷刺騎士精神的。他回憶迦勒底自己的房間,空蕩蕩的單人起居室裡除開教學資料,他沒有多餘的個人物品,現在書桌裡多了一本沃戴姆前輩送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在他的個人電腦裡多保存的也是些……
應該有內容,但鈴木友紀清楚記得這次自己出發前通過內部網絡查閱資料時,並未看到自己的電腦上存在顯眼的文件夾,除了初始的快捷圖標,什麼都沒有,乾淨地連桌麵都是迦勒底內初始的極地風景圖。他記得自己成績表現一般,但課堂上態度認真,後續甚至能得到教授們一對一的輔導,不可能什麼課件報告都不留下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