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在營地內遊蕩1小時後,急忙返回了住處,所幸他並未在進屋後見到埃莉諾。
他留意了眼外麵守夜巡邏的士兵們和兩名遊走的魔術師,那些人都僅是觀察了一會兒便繼續巡邏工作,並未過來打擾。
他的從者埃莉諾警告過他要留意薩拉丁,今夜阿法芙執意要跟arher交手,他懷疑來自薩拉丁的指示,畢竟之後壓製住arher移動範圍後,又果斷聽從了埃莉諾的撤退建議。如果阿法芙真的渴望擊敗敵方從者,就不會轉變地如此快速。
隻是鈴木友紀不明白今晚為何一定要與能避免交戰的arher崔斯坦交手。阿法芙使用鎧甲明顯幾分鐘內就把她自己的魔力耗費了大半,唐·吉坷德也不太樂意在敵方地盤滯留交戰。
什麼結果都沒得到,反而浪費魔力。15歲的普通少女會做這類不計後果的事情,但鈴木友紀不相信一個15歲的資深魔術師會莽撞做事。相反arher有可能接觸了穿戴bererer鎧甲的阿法芙後,以其觀察力發覺弱點。人類借用從者的寶具,怎麼想都遠不如從者本身使用適合。
躺在舒服的毯子上,鈴木友紀感覺自己已經尋找到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卻無論怎麼拚接都沒法與此時代的聖杯戰爭聯係起來。
因為按常理,不應該有人能同時擁有近乎全部的從者,連聖杯都一同被掌握,勝利豈不是在那時候就決定了?
逐漸地鈴木友紀被困意止住了遐想,時間臨近深夜2點,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突然發覺一旁出現了自己的從者埃莉諾。
“aer,抱歉了,打擾你的休息。”埃莉諾以少見的語氣,等待鈴木友紀的回應,像是有事相求。
鈴木友紀則頓時睡意全無,他感覺這次埃莉諾並非來“嚇唬”他。埃莉諾所謂的“母愛”在鈴木友紀視角全都是極強控製欲衍生的扭曲情感,他雖不懂人與人之間正常的情感如何,但肯定不是埃莉諾那樣的控製方式。
“薩拉丁蘇丹建議我們下一步怎麼做?”鈴木友紀選擇用妥善的反問等待自己的從者表明目的,對待埃莉諾,鈴木友紀真的不敢占據主動權下命令。
“他?”埃莉諾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無光的屋子裡,她的奢華長裙不再能承托美麗,如果除去埃莉諾身上所有與美相關的事物,她將隻剩下裸的危險感。
——僅愛少數幾人,依靠他人取樂,時刻緊握權勢與奢華身份的可怕女性。
“現在起我需要認真參與這場聖杯戰爭了,因此現在來打擾你。aer,你能明白嗎?”
歉意是虛假的,認真起來的埃莉諾實話實說後反而讓鈴木友紀稍鬆一口氣。畢竟鈴木友紀並非天真的孩童。
“我……”
不等鈴木友紀表態,埃莉諾追加了一個問題。
“aer,你願意與我一同戰鬥嗎?我保證留給你一次與理查德公平決鬥的機會。”
“我不可能與企圖破壞人理的人理之敵合作。”鈴木友紀在這方麵思考迅速,幾乎瞬間讀出了埃莉諾話裡的含義,所謂公平決鬥,如果是讓未經過格鬥訓練的普通人和全副武裝的正統騎士一較高下,那還是直接投降算了。
但否決埃莉諾的請求後,鈴木友紀立刻被深深的恐懼感影響,關係人理的問題,他的立場無法變動一絲一毫,可現在直接拒絕埃莉諾顯然也不是合適的選擇。
埃莉諾直盯著鈴木友紀,她困惑人理究竟有什麼魅力,值得未來的人類不惜代價地維護,製造出她麵前空洞的造物,凝結魔術與科技的結晶,純粹的一件工具,可憐又可悲。
僅僅是製造破壞,在參天巨樹般的人類曆史上砍下一段枝杈,締造出一個本不存在的平行世界又怎樣?永遠都必須遵循的毫無標準可言的正確之理,埃莉諾對於人理的興趣越來越少了,但本次直至一切結束,她沒法從中脫身,無論是為了她的禦主,還是為了她珍愛的兒子理查德。
“不可能嗎?我應該知曉你會這般回答,居然還會深更半夜試圖從你身上尋得僥幸的意外。”埃莉諾帶著自嘲意味地重新以笑容掩飾,她後退數步,與鈴木友紀拉開了3米遠的距離。“aer,如果你不肯聽我的,我隻能用強製手段逼迫你俯首稱臣了。”
危險感立刻淹沒全身,鈴木友紀近乎本能地將視線轉向自己手背上的3道令咒,或許令咒不一定對埃莉諾管用,但此刻真的發生衝突,他彆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