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著精致的圓頭小皮鞋,avenr莉莉·佩斯特這次沒有再阻止鈴木友紀窺視自身情報的行為。就結果而言,“黑死病”avenr莉莉已然可以稱為“死神”。
再度直麵“黑死病”,沉重的恐懼和對死亡的抗拒,讓鈴木友紀不敢動彈。兩者之間保持著不到2米的距離,莉莉坐在窗沿,似笑非笑地看著呆立在麵前的鈴木友紀,她從未見過如此特殊的人類,除了鈴木友紀外的所有人類都帶給他天生的敵意,從剛出生的嬰兒到行將就木的老人,唯獨鈴木友紀是例外。
這種差異導致莉莉第一次關注到鈴木友紀時,有一刹那誤以為鈴木友紀是自己的同類,事後經過確認其仍是人類這一物種的一員,她與人類是天敵關係,果不其然鈴木友紀也沒能承受住源於生物本能層麵的戰栗。
就像現在這樣。
“害怕嗎?為什麼呢?”莉莉抬起拽著多根黑色絲線的左手,立刻在鈴木友紀身後上百根黑色絲線構成了一組嚴密的封鎖網,將房間分為兩部分。
看過全部的資料情報,鈴木友紀對“黑死病”使用的黑色絲線也有了充分的認識,不說物理層麵的鋒利切割,接觸甚至靠近都會導致感染病菌,當然不排除在“黑死病”現身的時候,房間內已經充滿了致命的鼠疫病菌。
自我進化、哈梅林的吹笛聲、動物會話、死亡的引導4項特殊能力加上極度優秀的職介能力,僅是看情報屬性,鈴木友紀就能了解到avenr黑死病是一名多麼可怕的反人類從者,甚至作為衍生,來源於人類史的從者也處於不利態勢。並非說avenr黑死病實力特彆強,而是她天生克製人類與人類曆史、神話中誕生的人類英雄。
“為什麼會害怕?從生到死,是屬於你們人類的自然規律吧?大哥哥,願意承認……”
“一旦死去,將無法執行必須的任務。所以不能死,還不能。”鈴木友紀機械般地回答了“黑死病”,當初他是這般理解死亡的,如今雖然有了變化,但這部分答案依舊烙印在他靈魂上,與拯救人理的使命緊緊關聯。
莉莉聽到這個回答,愈發困惑了,她聽聞過眾多感染疫病的人臨死前的遺言,他們也都害怕死亡,但更多是帶著對幸福的留戀,關心親屬,都到了快死的程度,還有什麼事情重要呢?
順著鈴木友紀的回答,莉莉正視著無處可逃的鈴木友紀,迫切地想了解如此特殊的個體究竟為了什麼,為何有著與其他人類不同的無垢心靈。有善即存惡,聖人都不能免俗,唯獨鈴木友紀的心靈空蕩蕩的,以“無”的狀態,應對著“黑死病”的審視。
“大哥哥究竟為了什麼來到這個時代?你想拯救誰?多少人?我來滿足你的願望如何?”
“黑死病”莉莉·佩斯特反常地伸手邀請,詢問鈴木友紀滿足拯救的需要給予多少讓步。全城的市民在她心中也是一堆玩具,既然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同類的有趣人類誠心地要來借走一些,她稍微大方一點,贈與一部分也沒關係。
“我不是為了拯救過去的人而來,我是來拯救人理的,隻要你的行為符合人理,我便不會阻止,但你的行為違背人理,我就必須阻止。”機械般地回答了“黑死病”,鈴木友紀本來已經身體僵硬地難以開口,可這些底線與使命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上,一旦被人問及就會自動回複。
“拯救人理是什麼?需要帶走多少人?”莉莉完全不理解什麼是人理,但她覺得自己可以滿足區區一個人類的願望。
“根據曆史結果推論,除去逃走的人,佛羅倫薩城內最後3000多人活了下來。”
聽到3000這個數字,端坐在窗沿的少女不請願地瞪了一眼鈴木友紀,但還是給了讓步,“你帶得走那麼多人嗎?先2000人如何?不夠玩的話再給你1000人。”
“佛羅倫薩城活著的人剩餘3000餘人後,肆虐歐洲多年的大範圍鼠疫疫病暫時停息,僅小規模爆發。”
“所以大哥哥是來消滅我的?你憑什麼?你的從者?我派個羸弱的分身過去就能纏住她,而你現在處於我的手掌中。……人類真是有趣啊!”
鈴木友紀這句話真正激怒了莉莉,可她沒急著殺死眼前的16歲少年,反而歎息一聲,手拉黑線進一步收攏房間內組成網狀的“死亡之線”。
已經足夠了,莉莉確認了她與鈴木友紀之間同樣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對待不識相的壞孩子,必須給予更進一步的威脅,讓其明白人性貪婪的原罪會導致最後什麼都不剩下。改正錯誤,依舊是好孩子。
“抓緊!”
危機關頭,鈴木友紀觸及身後的黃金掃帚,他順從聲音,握緊了掃柄。頓時甜膩的糖風吹襲屋內,所有黑線都被糖風中夾帶的粘稠糖漿裹上了一層,脫離莉莉的操控,落在地上,封隔房間的網失效了。
掃帚帶著鈴木友紀硬是衝向房門,房門也同步打開,貝法娜此刻站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