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
一天、兩天、三天……
死亡的陰霾平等降臨,不會因為對象是虔誠善良的神父或趁火打劫的強盜而偏袒,大人與小孩一同迎接“死神”的降臨。
唯一的區彆僅有感染後存活7天還是當天就一睡不醒,沒有藥物,沒有治療方法,向上帝祈禱不過是換取點心理安慰。
黑死病算著時日回顧一周前“屠殺”過一輪的街區,不出意外,僥幸沒染病的人逃往了其他街區,隨處可見來不及處理的亡故者,即少數處於彌留之際的活死人。
它溶於陰沉的煙塵中,所有老鼠都是它的眼睛,rider與它定下了結盟約定,根據要求它必須減少對信仰基督教的信徒的屠殺,指名的幾個街區不可以傳播病菌,還說要關注可能召喚來bererer或arher的潛在禦主。當然這些麻煩事它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昨夜有勇敢的魔術師尋找到了它藏身的廢棄屋子,或許隻是湊巧,魔術師快速擊殺了黑死病用以傳播疫病的老鼠,卻像是沒發覺與其本體同處一個房間。結果自然是被黑死病輕鬆處死,但也讓黑死病意識到本體藏在廢棄屋子裡不安全。rider給它的建議是藏在河道底下,黑死病對於關係自己安危的事情,理所當然地沒有采納,它打算自己尋找更適合的場所。
“……老鼠?”
一個10歲左右的女孩艱難地睜開眼睛,向著床邊退甑哪曇塗梢栽諼奕蘇展說那榭魷攏岢?天時間已經是個奇跡了。她現在能睜開眼睛都可以視為回光返照。
伸出的稚嫩手掌無力張開,反而碰倒了床邊唯一的器物,銅製的十字架飾品掉落在地,發出一聲響動。但老鼠反常地並未躲閃,相反主動轉過身,打量著奄奄一息的女孩。
那隻老鼠並非正常個頭,抬起前軀,後腿戰立的老鼠皮毛亮黑,眼睛與牙齒均呈現異常的凸起,可以與成年人的手臂比粗細。
老鼠晃動著異化的身軀,靠近了孤獨的女孩。兩者對視著,女孩在害怕之餘,突然反常地眼神中恢複了一點神采。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女孩似乎將個頭異常的老鼠使魔當做了小精靈,饑餓、疲憊與病痛的折磨讓她看黑老鼠都感覺有種迷幻的五彩光亮。
通過老鼠觀察女孩的黑死病將注意力正式轉向了女孩,它先前隻是通過老鼠一一確認這條街區剩餘的人狀況,確認人類體內抗體生成結果,後續它可以針對性地優化那些基因片段,進一步瓦解人類的自我免疫。
“可以。你說吧。”
老鼠動了動嘴巴,聲音從老鼠後方傳來,這點細節的差異女孩看不出來。黑死病模仿了rider那天生就帶有煽動和感召的聲音,反倒讓床上的女孩打消了害怕。
“老鼠先生是主派來接莉莉的使者嗎?”
“不是。”
黑死病在回答的同時抑製了女孩體內病菌的活性,雖然對將死之人起不到本質的援助,但至少能多活兩分鐘。它對這個女孩有些好奇,想從女孩身上了解到頑強存活至今的原因。
在女孩眼裡因為看到了會說話大老鼠,她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舒服了一些,全身上下變得輕盈了。
“老鼠先生用法術帶走了莉莉身上的疼痛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
愚昧、迷信、無知……黑死病見多了這樣的人類,但似乎越是這樣可憐的渺小的人類,越是能笑著麵對死亡,就像現在它交談的女孩,還能對著老鼠展露微笑,如果能站起來說不定還會感謝老鼠。
“櫥櫃裡還有一塊麵包,莉莉實在沒力氣走過去吃了,也咬不動食物。老鼠先生如果是來尋找食物的話,可以帶走。”女孩說著挪動手指,試圖指向房間另一邊的小櫃。
“我不需要食物,它則自己會找吃的。”黑死病好奇地讓另一隻老鼠鑽進櫃子,確認結果是那裡真的有一小塊硬成木頭的麵包,不帶有任何神秘學的特殊,吃這種東西隻會傷害人類的牙齒,引發奇跡的源頭不是麵包。
女孩說完開始氣息變緩,她感覺身上的衣服開始變重了,難得恢複的氣力也在快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