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倒在草地上,鈴木友紀張開手掌將手中的物品仔細觀察,那是一件帶有強烈神秘色彩與墮落邪念的寶石吊墜,光是與暗色透明寶石對視,他就感到自己耳畔出現了回響的嚀語,仿佛自己體內有另一個自己將誕生。
馬上挪開視線,鈴木友紀將吊墜暫時放在了金匣內,吸引著他對視的感覺頓時消失了,偽聖物對於這種墮落之物一樣有著很好的分隔作用。
鈴木友紀費力地從草地上站起,他觀察四周,發覺自己不知何種原因來到了河畔的但丁小屋外。夜色下順著白天與rider交戰過的土坡一路往上就能到達結界保護的小屋。
憑鈴木友紀自己的魔術能力,看不破結界的迷惑效果,但他記得地形。呆在這裡,估計很快貝法娜就會趕來。他這樣想著,猛然回頭發覺有人站在了離自己不遠的位置。夜色下鈴木友紀無法看清那人的外貌,但可以確認那是一位成年女性,甚至根據衣著他可以確認那人就是原ner從者的禦主,麗婭女士。
先前貝法娜確認對方已經死亡,以屍體形式被aa紮哈克操控,充當存放令咒的器物,並且借助麗婭優秀的魔術相互配合。現在aa紮哈克已經不在了,對方理應不會變回原樣,可以得到安眠了。
“……我、死了嗎?”緩慢地抬起手,看著手背上正在消退的蛇形令咒,已經不帶有活人氣息的麗婭呆愣在那裡,直至發覺鈴木友紀才開口說話。
鈴木友紀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攻擊自己,在貝法娜趕來前,他自認還是保持安全距離,不刺激對方為妙。
“死了、我居然死了……開什麼玩笑!法蘭迪家族居然會在這場魔術儀式中淪落到一敗塗地的地步。aer的禦主,快點,快點把你的從者喊過來,貝法娜女士一定有辦法複活我的吧?”
仿佛想到了什麼絕妙的計劃,活屍狀態的麗婭艱難地挪動雙足,走向鈴木友紀。“還有聖杯,現在剩下幾個從者了?我願意用任何東西來跟你們交換最後的聖杯,聖杯一定能複活我吧?”
鈴木友紀出於本能的害怕稍微與對方退開了一些距離,迎麵走來的麗婭臉色發青,雖沒有腐爛跡象,但身上愈發帶有死亡氣息,具備強烈執念和魔術能力的她,或許馬上將轉變為高等級的死靈生物。
“好了、停下。”貝法娜乘騎掃帚從南邊飛來,她僅是一個手勢,麗婭就像是撞到牆壁一樣止住了腳步。
貝法娜原本想直接淨化掉將轉化為巫妖的麗婭屍體,但看自己禦主還把對方當人看待,她才沒有直接動手。死人即是死人,哪怕身體與靈魂都留有大部分殘留,強行複活後情況好變成一具死徒,運氣不好可能還是會向著危險的死靈生物轉化。人死以後靈魂逐漸離散才是符合自然規律的結果。
“貝法娜,我們能幫她一把嗎?”鈴木友紀想到弗拉奧在彙合時提起過,後者用珍貴的一枚寶石為材料,治好了aber禦主蕾切爾的疾病,不出意外蕾切爾此刻也還在但丁小屋內。
“你是說火化還是土葬?aa呢?他不在這裡嗎?arher追蹤到他潛入暗河逃走了,不知所蹤。沒想到你在5分鐘內移動到這裡。”貝法娜看向麗婭時不帶有之前的友好,在她眼裡那隻是一具特彆的活屍。
“他已經回歸了原處。”通過剛才紮哈克破碎瓦解的過程,鈴木友紀隱約看到了一座高聳雪山的幻影。紮哈克並非正常意義來自英靈座的從者,他歸處不出意外乃是雪山幻影暗示的德馬峰,傳說中波斯大英雄阿拉什射出箭矢的聖山。
“是嗎。中了arher寶具直擊,還能帶著你跑到這裡,他真夠頑強的。”貝法娜檢查了一遍鈴木友紀的身體,確認無恙後才放心。
“貝法娜女士,您可以拯救我吧?求求你了,我的靈魂與身體都還在一起,這種特殊情況有辦法複活吧?”麗婭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與活人不同了,某種意義上屬於威脅。
“複活?”貝法娜看向麗婭的眼神愈發變得冰冷,“死者安眠於地下,從你死亡的那一刻,你已經無法被拯救。魔術不是萬能的,即便我的魔術成功,你的運氣也不錯,你將轉變為死徒。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想以非人的形態苟存下去?放棄追求魔道?而且萬一失敗了,你該變成什麼還是什麼。沒發覺嗎?你身上死亡的氣息正在大量彙集,除開沒有腐爛,你現在哪點不是死靈生物的特征?”
鈴木友紀對於死徒之類並沒有清晰的概念,迦勒底機構對於他們認為不重要的魔術常識很少花時間教授。
“無法複活她?”鈴木友紀也不清楚所謂“複活”究竟是怎樣的一類魔術,以他常識想來肯定是極其罕見的魔術。
貝法娜點了下頭,她見自己的禦主還未擺正對待死靈生物該有的立場,產生了驅趕對方,讓其自生自滅的想法。正值最終一戰前夕,不能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時間。
“那放她走吧。”鈴木友紀通過令咒的聯係,單獨與貝法娜交流,當初結盟合作過程雖沒具體戰果,但也曾是盟友,出於這方麵考慮,鈴木友紀帶有一點好感,而且他不想傷害一個求救的人。他清楚無助求救時的絕望與痛苦,絕望至極的時候,將死死抓住任何能搭救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