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r,你真的要為了鈴木友紀所說的危機深入險地?他們已經放我們走了,我們完全可以毀約。”
慧能在疾跑中突然停下,麵對禦主林的猶豫,給出了新的建議。“貧僧接受與你之間的契約,當初明確是為了幫你實現願望。現在我們前往城西方向魔力泄露的位置,如同飛蛾撲火,敵人則以逸待勞。情報不明,真偽未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的禦主啊。”
被自己的從者重問,林剛才的衝動情緒淡去,他剛才聽完鈴木友紀的講述,加之城市西麵的確正在展開黑色的魔力帷幕,帶著死亡性質的魔力正在蔓延。
“可如果我們這邊坐視不管,那個來自日本的魔術師豈不是更大幾率拿下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等其他兩組重新聯合而後過去阻止aa組?你覺得可能嗎?夠了,陰險和尚,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你的策略,嘴上口口聲聲說著佛學禪宗,實則做的有哪一件是光明磊落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情報資料顯示你的職介為aber。就憑你我到目前為止的作為,不是更像aa嗎?”
來自中國的殺手林,不是沒做過暗殺的事情,但不至於為了暗殺置大義於不顧,城裡或許沒剩下多少活人,而且這裡死的也都是德國人與蘇聯人,可一旦那名日本魔術師九條道野獲勝,會發生什麼?總不能在自己死後祈禱對方作為魔術師已經看淡了民族國家之類的聯係。
“對,不能讓那位來自你仇視的日本國的魔術師獲勝,但為什麼一定要我們立刻過去打頭陣。aer,彆人仗著正義的名義想讓我們出力,放在聖杯戰爭初期沒關係,但現在是什麼時候?隻剩下屈指可數的參與者還未被淘汰,我們這邊多保留一份餘力,勝算將增添數倍!禦主您或許前一刻想著勝利後將聖杯用在救國,後一刻想著英勇地阻止他國仇敵,而後又因為貧僧一番勸告舉棋不定。貧僧可不會因為外界的乾擾,出現任何誤判。為了得到最終的勝利,貧僧對您的建議一定是最合適的。我們至今的作為在世人眼裡或許很卑鄙,很消極,讓你這位職業殺手沒有發揮出暗殺其他魔術師的實力和才能。但這些俗世的評價有什麼用?贏了的活下來大小通吃,輸得了死在這裡,化為一抔灰土。禦主您最初想要贏,因此依照契約,貧僧一定要幫你贏。無論任何手段策略,隻為了贏而服務。”
慧能從遭遇鈴木友紀和古斯塔夫示弱請求談判時,就推算了多種情況,他知道以自己的狀態在古斯塔夫強勁的火力攻勢下撐不了很長時間,而且禦主在一旁,也沒法逃走。為此他才明知道結仇的arher古斯塔夫不可能放過他,仍維持形象不反抗地站出來請求談判。
古斯塔夫不會饒了他,但其禦主不一樣,抓住鈴木友紀需要他人援助阻止aa這個破綻,慧能巧妙引導,讓鈴木友紀請求他們先行一步過去阻止aa擴大魔力覆蓋速度。這也是計謀的一環,約定也不是不能打破,除開自己的禦主,其他萬事萬物慧能都不會視作“絕對存在”。
卑鄙、陰險、無信、妄言……種種世俗之人眼中的劣等品性,亦可以視作無。
“那你剛才信誓旦旦要除魔衛道全是說謊?”林沒想到自己的從者比自己想得還要偏執,為了贏不計一切後果和手段,可以折磨自己,也可以暗算他人。
“那位名叫鈴木友紀的年輕人想要聽到那番言論,貧僧便說了。真的怎樣?假的又怎樣?騙了他怎樣?騙了自己又怎樣?重要嗎?您遠至異國他鄉為了當好人?當一個不說謊的好人?您在召喚出貧僧後,明確說了要獲勝,搶到許願的機會和傳說中萬能許願皿。貧僧一直執行著您的指令,未曾有一刻偏差。因此,貧僧需要提醒您,演戲歸演戲,不能真的去當所謂的送死英雄。讓他們先爭鬥起來,我們再把兩方都拿下,最終的勝利將搓手可得。”
慧能保持著一直以來不變的嚴肅神情,林還是真正見到能把歪理邪說說得如此義正言辭的家夥。一個對外界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真的還能算是人嗎?“這……”
“心動了?貧僧相信禦主這般經曆頗多的人士,分得清輕重。為了勝利,卑鄙陰險也好,光明磊落也罷,都隻是一種應對方法。萬法歸一,萬物成對,選擇哪一種都是可以的。”惠能更清楚自己白天時候被bererer打穿胸膛的損傷需要長時間修複,而以現在的狀況沒剩下多少時間了。無論怎樣,自己帶著這處短時間內無法治愈的損傷投入交戰,都是給敵人亮明要害。
因果報應,世事輪回皆不儘如人意。
“大和尚或許說得很有道理,很正確……”
“您與貧僧一樣保持明悟慧根看待俗世,您也能像貧僧一樣看得透徹。七情六欲乃是俗世間迷惑世人之瘴氣,唯視一切為無,方可探知大千世界之根源。”
“但我這人活了半輩子,乾了二十多年的暗殺勾當,不可能擺脫你所謂的俗世束縛了……”林的確冷靜下來細想,認同惠能的建議很正確,什麼都不管,隻為了勝利就行了。最終大小通吃,自己成為勝利者,彆人先前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將被他奪取或破壞。
但他做不到,尤其聽說現在在城市西麵企圖鋪灑邪惡魔力的魔術師來自日本。從最初脫離家族,殺人隻為了賺錢消遣,到為了證明自己的才能技藝,再到覺悟誌向,為了驅逐外來侵略者保家衛國不計報酬地殺戮日本人和本國漢奸。自己冷靜下來細想,其實也沒意義,假設他每周暗殺一個政客高官,一年也就殺50來個目標。這也是他謀求聖杯的原因,人是殺不完的,靠他的暗殺技藝救不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