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正麵一刀刺破心臟,凶手純粹為了殺人而動手。”被村長派人請來的莫裡亞蒂隨意翻開稻草,照常檢查一番屍體後,給了周圍其他人結論。相比昨晚,這具屍體並未增添異常痕跡,基本可以斷定凶手沒有折返。
“會不會是惡魔之類的邪物作祟?”村長顯然更擔心其他方麵的事情,村裡一個守備隊長也就是個精銳老衛兵,完全可以由騎士提拔任命個差不多年紀的老兵替代。一條人命並不值錢,把事件的影響降低到最低,對自己這邊影響最小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結果。
“這需要神父先生來檢驗,從我的角度,我覺得應該不是。畢竟守備隊長平日做事嚴謹,信仰虔誠,他身上也沒留下惡魔的標記。”莫裡亞蒂邊說邊翻動著屍體的手腕和脖頸處,隨後他還從屍體的褲袋裡翻出了十字架飾品,展示給村長等人。
“這裡已經自我記事起來從沒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我的上帝,一條人命竟然過一晚就沒了。”老村長故作感慨,像是高延遲的良心終於被觸發,哀聲歎氣起來。所謂德高望重,僅僅是活得比彆人長久,多年扮演後,自然而然的結果。
村裡的騎士看夠了無意義的行為表演,雖然死了一個名義上的下屬,他根本不心疼,但事情關係他的臉麵問題,山上就是領主的城堡,換做死個村民他壓根不會起床淋著雨帶人跑過來。事情一旦傳出去,他的同僚們必然要經常拿這件事嘲笑他,領主不當一回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但如果領主在意角落裡現在躺著的屍體,他不抓到凶手,沒法交差。
“必須抓到凶手,不論他是誰,公然殺死村內守備衛兵隊長,已經不是我們在這裡哀歎的嚴重程度了。他或許是敵國的間諜,或許受到了惡魔的蠱惑,並且可能有進一步謀害他人的概率。”
騎士說完指派身邊的隨從進行調查,並當場新任命了衛兵隊伍的新隊長,加強村鎮內巡邏檢查。他隨後向村長打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倉庫外,前者問起了剛才提到的保羅商隊。
“昨天黃昏時候村口的衝突怎麼回事?”
“估計是馬車裡夾帶了不能被彆人看到的貨物,那個商人又是拔槍威脅,又搬出子爵的名號。據村民說,守備隊長當時態度特彆強硬,按過去慣例。對方要麼自覺離村,要麼交錢了事。很湊巧,領主的女兒凱瑟琳小姐當時也在場,而後衛兵粗略搜查後放行了。”
聽完村長的描述,那位騎士立刻有了思路,不論是不是那個叫保羅的商人下手殺人,對方有著充分的理由,並且現在過去仔細搜查貨物,肯定能找到對方夾帶的違禁品。放在過去,查到違禁品也就收錢了事,現在出了人命大案,立刻抓到凶手解決事件更為重要。
“我知道了。你也讓村民雨停前都不要亂走。山路滑坡,雨天泥濘,他們要是為了山下的農田冒雨下山,很容易出事故。出人命的事情,偶爾一兩次沒事,就怕紮堆在一起。領主到時候怪罪下來,我們都會倒黴。”
騎士在倉庫外四下查看,在莫裡亞蒂教授趕來前,這附近無關的村民已經都走了,連那個衣著鮮亮城裡人也不在了。
“我去把凶手抓到。”騎士多瞅了眼倉庫裡的莫裡亞蒂,“另外,能讓那人站出來之後作證嗎?畢竟缺少證據,有那人補充幾句對保羅不利的言詞,就足夠定罪了。”
“這很容易。莫裡亞蒂教授,是位有學識的老人,跟我關係也不差。這裡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就好了。”
在兩人討論好應對策略後,又有一個慌亂的衛兵跑向倉庫,他見到倉庫外麵的騎士與村長,緊急轉向,差點滑倒在地。
“年輕人怎麼慌慌張張?”村長預感不妙,立刻問詢趕來報消息的衛兵。對方看起來神色慌亂,要彙報的事情比下山的路滑坡更嚴重。
“大事……不好了,村口的旅店草垛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
旅店內,鈴木友紀聽到外麵忽然傳來吵鬨聲,在大廳窗邊,往外張望,看到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她不再等待福爾摩斯,單獨撐傘走出旅店。
靠近旅店倉庫方向的木棚下堆積了很多草垛,普通人原本不會關注的那邊,但鈴木友紀穿過圍觀人群,立刻明白了他們聚集在那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