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白天巡邏的人都去哪了?畢竟都是些二三線的地方守備士兵和村裡自發的民兵,白天那樣高強度的巡查之後,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大多都疲憊入睡了。剩餘的多數也更注重村鎮各處出入口的看守。村民更注重自己的安全,在居住區域倒是有固定的巡夜人。”
聽莫裡亞蒂的意識,他已經把村鎮裡的巡邏狀況也摸清楚了,知道村長住所附近恰好沒什麼巡邏的人,看著不明身份的人從這裡逃離而不加製止。
“你的意思是村長已經遇害了?”到了這時候,鈴木友紀也足以得出唯一指向的結論,隻是她不明白在這裡目睹的莫裡亞蒂為何不動如山,救人就算來不及了,追捕神秘人不願意,鬨出響動吸引彆人過來也能乾擾到剛從這裡逃出去的人。
“極大概率。換我是保羅也會考慮處理掉村長,製造更大的混亂和恐慌。並且村長知道些內幕。”
鈴木友紀難以跟莫裡亞蒂一樣淡定應對,她想要跑向前麵村長的住處,但被莫裡亞蒂拉住了衣袖。
“彆激動。這隻是一場推理遊戲,我們扮演裡麵的角色,參與其中。入戲太深會讓你視野受限。村長活著我們從他口中掏出新情報,村長死了,我們借此為突破口。”莫裡亞蒂說這番話不帶有多餘的情感變化,他就跟現在不停的雨水一樣,保持著均勻的速度,冷靜到了讓常人害怕的程度。
“而且那位報喪女妖也關注著這邊,讓我們看看裁判正式登場能帶來怎樣的變化不好嗎?”
鈴木友紀再次望了眼右手邊,依舊隻能看到手電照亮的雨滴彙聚在低窪的地麵,形成芊芊的溝渠流向山下,或滲入地麵。她並未見到百米之外可能存在的報喪女妖,從她的角度評判,莫裡亞蒂存在故弄玄虛嚇唬人的可能性,即那邊並無第三人觀測,但莫裡亞蒂如實告知,即證明裁判凝視著這個方向,不過來的具體原因一樣未知。
未知就像是燈光難以顧及的黑暗,那裡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因為無人目的,存在著假說與猜想。鈴木友紀隻見到過廢墟化的村鎮和現在處於大雨中的完好村鎮,她證據不足的前提下,可以說這裡被某人召喚的邪魔妖怪摧毀,也可以依照常理推論,采用毀於大雨引發的滑坡泥石流。
爭論這些並無意義。
按照莫裡亞蒂的步伐,鈴木友紀來到村長家外,由莫裡亞蒂依照約定好的步驟有節奏地扣門。
循壞數次,等待約3分鐘後,莫裡亞蒂搖頭表示沒用。
“應該是遇害了。”莫裡亞蒂說這話就像是在說調酒用的檸檬沒了,需要可愛的小侄女出門買一籃子。
“破門進去?”鈴木友紀試探性提問。
“不,”簡單拒絕提議,莫裡亞蒂拉著鈴木友紀快步往隔壁的幾戶住戶的房屋走去。村民除開聚集在一塊的片區,也有部分零散安家在各處,除開駐紮衛兵的,都有村民安家。數量多少的區彆而已。
依次用力敲門,很快就有七八個村民叫嚷著出門查看,他們看到是村裡開酒吧莫裡亞蒂教授,被吵醒的怒氣至少消減了一半。
“怎麼回事?大半夜敲門乾什麼?失火了?”有性急的村民四下張望,看到冒雨走出來的鄰居,問詢敲門的正主。
“我今天忘了把一份藥品轉交村長,雖然現在很晚了,但考慮到村長的身體,特地出門送藥,不想怎麼敲門都沒用。就想麻煩你們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原因。”莫裡亞蒂隨口編了個理由,村裡醫生不在的情況下,他硬扯這類理由勉強也算合理。如果身邊沒跟著鈴木友紀會更合理些。
但這點瑕疵對樸素的村民沒影響,他們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各自提燈跟著莫裡亞蒂回到了村長的住處,他們一同在外呼喊,可村長家依舊安靜地像是沒人一般。房門緊閉,沒人在裡麵開鎖進不去。
鈴木友紀在這段時間聽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情報,有村民提起村長的兩名兒子,另有村民說都安排了巡夜的工作,現在可能都在村鎮裡巡邏。村長家平日也隻有老夫妻兩人自己住。
“如果隻有兩個老人在家裡,闖入一個成年人殺害他們幾乎沒有反抗可能。”鈴木友紀看懂了莫裡亞蒂的意思,他們自己去撞門,到時候看到兩具屍體,還沒來得及檢查屋內狀況,附近村民聽到聚集過來就可能把他們兩個當做殺人犯抓了。
現在就算開門就看到兩具掛著的屍體,嫌疑很自然歸到更高優先級的保羅身上。
“破門吧,老村長或許已經……”性急的村民已經開始討論撞開們進去的計劃,他們在外麵呼喊敲門都沒作用。
隨著一名青壯年自告奮勇撞開房門,鈴木友紀和莫裡亞蒂得以看到房屋內部的狀況,燈光照亮的區域可見掀翻的桌椅和打碎的花瓶,走進屋內在上樓梯的拐角,能看到被扭斷脖子的村長老婆,至於老村長的屍體在二層的臥室被發現,有人用刀切開了老村長的胸膛,鮮血撒得到處都是。兩人的死狀淒慘,讓跟進來的數名產生了乾嘔反應。
聽聞殺人事件和直接目睹慘案有著完全不同的體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