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隨軍回到大阪城後,剛在住處吃了些點心。天色入夜前,鈴木友紀收到了來自茶茶夫人的邀請。之前有事情都是大阪內的大野治長來交涉,這次換了茶茶身邊的侍女來傳話。
顧不得在外經曆一天戰事的疲憊,鈴木友紀與刑部姬商議後,還是遵從了邀請指令,他們兩人也想知道茶茶夫人藏了多少秘密。
從側門登上主天守閣,在侍女的指引下,鈴木友紀與刑部姬走上高層,入眼皆是層層紗幔分隔開室內空間,鼻息間儘是濃鬱的熏香味道,所有窗戶都有粗布遮蓋,僅少數位置放著點燃的蠟燭提供光亮。
連知悉公卿生活模式的刑部姬都對這裡的熏香帶著抵觸情緒,並非香味濃鬱的緣故,而是刑部姬嗅出了其中與常人無關的邪術煉製用藥材氣味。深居主天守閣之內的茶茶夫人,大概率已經跨越了禁忌界限。
這項發現,刑部姬故意等到兩人爬上數層後才裝作剛發現悄悄告訴鈴木友紀。
“請吧。夫人就在前麵一層。”引路的侍女等在一處樓梯前未再前進,她指了下樓梯上的右手邊房間。
侍女雖粗看像是端莊賢淑的傳統日式女性,可近距離觀察,就是鈴木友紀都能看得出對方臉龐非人的慘白色,再細看,美貌的侍女帶著幾分活屍的症兆,這與大阪的豐臣家家主豐臣秀賴類似。
即總結歸類後,城內城外絕大多數人,因這不斷輪回的地獄戰場,變得半人半鬼,臉孔猙獰,僅有從者可以例外。而跟茶茶夫人有直接關係的人傾向更接近“活屍”一類,臉孔不至於扭曲猙獰,但也免不了象征經曆輪回後的異變。
不在侍女身上浪費時間,鈴木友紀與刑部姬走上樓梯,左右觀察,見右邊的通道裡亮著燭火,且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與刑部姬對視一眼,彼此認定過去看看後,鈴木友紀鼓足勇氣走在前麵,撩起礙眼的紗幔遮擋,繼續向前,直至走到有數名侍女靜候在外的特殊房間。
侍女們主動迎接到來的貴客,並微微拉開紙門,示意來客自己進去。忽略她們臉色發白的問題,倒也個個算得上美女,可惜鈴木友紀沒在這方麵關注,刑部姬更是不在意大阪城事無巨細的講究奢華。豐臣秀吉那隻猴子整出來的東西,她心裡都自動打分下降一等。
拉開紙門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入眼仍是層層分隔的紗幔,還有更加濃鬱的熏香味道,這讓鈴木友紀的空間感愈發混淆,分不清自己目前的位置對應哪裡,具體在第幾層。
“你們都下去吧。”女性的聲音自房間最深處傳來,室內的侍女得令後迅速告退,留下被邀請的鈴木友紀和從者刑部姬。
鈴木友紀這時才熏得嗅覺失靈的環境裡緩過來,抬頭看到有位衣著華貴的美貌女性正在對著一盆紅珊瑚“修剪”。鈴木友紀對此概念較淡,反倒是刑部姬大吃一驚,驚訝對方如此自損財寶的行為。
但刑部姬的吃驚也就一瞬間,對比這裡的種種異事,一位奢侈浪費的茶茶夫人不算什麼了。
不出意料,走出紗幔環繞的茶茶夫人身上沒有任何異變跡象,這大概是鈴木友紀在特異點的第一個“普通人”,出於習慣,鈴木友紀關注點焦距在了茶茶夫人雙手手背。
感受到鈴木友紀忽略美貌容顏,關注自己雙手的奇怪視線,原本保持微笑表情的茶茶夫人,不太愉快地上前兩步,出聲示意鈴木友紀入座。
她沒指望未來來的所謂迦勒底禦主見她行大禮,能儘可能聽話順從她就滿足了。
“aer,盯著淑女的手瞅很不禮貌哦~”刑部姬適時打趣提醒,讓鈴木友紀停止失禮行為,第一次見麵減少衝突為妙。
鈴木友紀在數秒的觀察時間內,沒看清具體,但大致沒看到赤紅色的令咒痕跡。這也很合理,這場聖杯戰爭不存在常規概念的禦主,否則49騎從者都有禦主,至少40多位魔術師雲集的前提可不好拚湊。尤其在戰國時期的日本。
“無妨,好奇妾身在這場聖杯戰爭中扮演何種角色?”茶茶夫人故意雙手伸出衣袖,展示手背給鈴木友紀與刑部姬。令咒的位置各異,但十之**固定在左右手的手背上。
通過短暫時間的碰麵,刑部姬感覺到了茶茶夫人身上的“異常”,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特異點裡,沒有異變即是最大的異常,無論茶茶夫人怎麼掩蓋,都遮蓋不住她與這場聖杯戰爭存在的隔閡感,仿佛茶茶夫人是超脫戰場的觀劇者,逃脫了不斷輪回的負麵影響。
“如兩位所見,妾身即不是禦主,也不是從者,不懂陰陽法術,不知神魔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