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印有狐型紋路的符紙燃起憤恨之火,閉門不出的蘆屋道滿再次陷入沉思,距離他被襲擊才過了數小時。大阪城重要的茶茶夫人就坐不住了。他也不知該說從北條家光速搶到聖杯的鈴木友紀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不管哪一種,現在的他絕無半點輕視的念頭了。對方是貨真價實多次中止人理危機的專業禦主,擁有的從者也是能在數次生死關頭起作用的罕見從者。兩者不管之前表現地多麼羸弱,他都不能再追求格調地出招。
“女人就是會壞事。她但凡能忍受住聖杯的誘惑,小僧就能保證她的夙願在地獄裡實現了。”
鈴木友紀跟茶茶撕破臉皮會導致本次輪回的終幕如何演繹?
蘆屋道滿自己都有些猜想不到了。如今德川聯軍主力抵達城下,比他原本預想的時間提前了幾天,但仍處於可控範圍。服部半藏與宮本武藏兩騎最精通單挑的刺殺從者也已經派出,鈴木友紀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不管這一次鈴木友紀怎麼躲閃,都是躲不開了,連續殺招,不留餘地。
他則專心防備暗處活動的魔神概因。鈴木友紀唯一的適合出招隻有提前找他開戰,但走這步棋對鈴木友紀而言也是必死的一步棋,並且也想不到特異點最底層的秘密。唯有聖杯二者合一方能抵達鐘點,茶茶夫人同樣是構築起大阪特異點的核心。
陰謀詭計環環相扣,看似主題的戰爭隻是偽裝的外衣,但因此不管不顧一樣隻會對他有利。
作為合作方蘆屋道滿不傾向害死茶茶夫人,下手的是鈴木友紀一方,那就跟他沒關係了。他可是一直在著手除掉不安定因素鈴木友紀。作為合作方已經事事儘力。
“願菩薩庇佑她能活到小僧兌現承諾的那時候吧。”
吹手將燃儘的符紙撒入硯台,有了靈感的蘆屋道滿鋪開紙筆,畫符撰文,將一道道惡毒的咒法化為實體。他這次蒙受不安,要給魔神概因準備足夠豐厚的驚喜。
片刻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符紙悸動,大阪之戰正式開始。雖不知道作為前鋒軍的Bererer伊達政宗為何抵達大阪城下反倒隻列陣不前進,但隨著後續大部隊跟上,還是提前開戰。
正如箭矢離弦,必有物中,名為伊達政宗的箭矢又怎能例外,所謂大名從者依舊是被他蘆屋道滿操控的式神罷了。
“Bererer,聽從號令,摒棄雜念,立即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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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姬向趕來的大野治長隻說閣樓上突降妖魔,茶茶夫人在混亂中不知所蹤,妖魔則被她處理掉了。鈴木友紀在一旁應承,看起來像是真的,讓他完美編一段謊言有難度。
大野治長比想象中更為精明,或者他知道地更多,光是一次視線交錯,鈴木友紀就能感覺到對方沒在意刑部姬的說法,這與對方的身份背反,隻能說對方猜到了雙方會麵後發生的事變。
“是不知所蹤嗎?”大野治長特地問了一次鈴木友紀,他得到肯定的回應後,派遣武士散開尋找,向刑部姬和鈴木友紀指了下南邊。
“就在數分鐘前,我管理的結界出現大範圍擊破狀況,那邊的戰事開始了。如果你們更在意戰事,快點趕過去吧。殿下由我來尋找,她通常情況不會那麼容易被妖魔殺死。”
現在知道了茶茶對聖杯許願有圖謀,且與蘆屋道滿存在關聯,無法期盼與茶茶夫人的合作,繼續停留在內城裡隻會錯失大阪城攻防戰。他考慮後還是選擇去化為戰場的南城門,確認還剩餘多少時間,如果真的到了終末時刻,那麼隻剩下去德川聯軍中麵見德川家康一條路了。
鈴木友紀雖知道德川家康大概率跟其他從者一樣被蘆屋道滿操控,但這是在他視角下唯一能阻止蘆屋道滿的曆史人物。哪怕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為了守護人理,他都不會放棄。
刑部姬自然不認同鈴木友紀“突發奇想”去找德川家康的找死想法,但她認同去南城門。大阪城一旦被攻破,那麼這次輪回也會很快迎來結束,這對還未完全洞悉特異點秘密,破解蘆屋道滿真實的圖謀的他們非常不利。
或許不存在下一次輪回了。
乘騎折紙使魔在街市飛奔,不隻是鈴木友紀與刑部姬,全城的士兵都在調動,整隊往南城門方向集結。大阪城內家家戶戶或關緊家門或打烊停業,這些樣貌異化的普通人也畏懼戰爭到來,即便他們已經經曆了數次生死輪回,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趕路途中,鈴木友紀忽然注意到了有人反常地注視自己,扭頭間他看到住過的旅店,店外站著長一名猴子臉的矮個頭年輕人。在周圍一眾猙獰如鬼的普通人裡,異化從猴子容貌自然很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