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黃昏前,冀王寒浞才趕赴事發地點。無論是被強行撞開缺口的外城牆,還是燒傷程度不一的流放之民,他目睹現場的慘狀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城牆缺口臨時用仙術結界填堵,後續花費兩天時間足以修複,燒傷的流放之名大多還有救治的可能。在混亂中被踩踏成肉醬的或者傷勢過重已經咽氣的加起來不足20人。是否追封流放之民死者為守城勇士,給予子代優待等等瑣事,都讓到場的冀王寒浞頭痛不已。
昨晚他敞開限製痛飲佳釀,一覺睡到了下午。剛蘇醒就聆聽到了來自聖皇的神諭,嚇得酒勁消退,他以為自己酗酒觸怒了聖皇。
【“交給你的任務還沒頭緒嗎?快點把從仙界逃下來的仙人找到,發現行蹤後應龍能支援你,她擅長對付狡猾多變的仙人。”】
神諭是來提醒他之前任務的。
距離那次任務交代已經半年時間過去了,從者侵入後,重心全放在對付人理側從者之上,聖皇先前交代的抓捕仙界下凡仙人的任務被他遺忘了。有聖皇身邊的使者應龍,處理不服從的仙人,仙界逃下來的仙人因為更加符合應龍胃口,他以為對方早落入應龍肚中,一門心思對付侵入的人理側從者了。
聖皇如今再次催促,證明那個奇跡般從仙界逃下來的仙人還活著。他回想近幾個月來可用線索時,城牆附近出現狐妖與從者的事件情報傳遞到他中,他連忙趕到現場,詢問下屬經過與結果。
聖皇沒提今天的事情,他想來項羽和不明狐妖聯手在這裡搗亂算不上大事,等待敵人集中入城踏入包圍中即可。等清除了人理側從者隱患,再尋找聖皇點名通緝的仙人。仙人寒浞見過很多,也斬殺過其中不服從的數人,相比之下自然是人理側侵入的從者更危險,越快清除對大夏仙境的影響越小。
“……大致經過如此。另撞破城牆帶走狐妖的是‘騎兵’。至於狐妖來曆,暫時線索不足。駐紮在此地的青丘國商會也說不認識,她們不清楚為何有使用邪惡法術的同族協助要犯。”
彙報的仙兵將當前整理的事件報告用仙符傳輸到寒浞的仙符內,後者看完大致內容,不耐煩的視線依次從周圍下屬身上掃過,仿佛隨時會抓人揉成磚塊大小去填堵城牆的缺口。
“什麼?她們說不認識?你們就信了?狐妖的話能信嗎?!一群蠢貨!”
寒浞的下屬們沒人敢吱聲,個個點頭答應,見他們的王忍住了怒火,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把都城裡青丘狐妖都抓起來,分開挨個審問一遍。如果沒有進展,今晚讓她們滾到後方的城池,就說冀國都城今日起參照大夏王都律法,狐妖不得入城。誰知道那些邪魅狐狸會不會通敵,女人隻會壞事。”
“大王,按當時駐守此地的仙兵回憶,今天在這裡放火的狐妖有著暗紫色毛發,顏色實屬特殊,算是一條重要線索。或許發信函詢問青丘國諸侯王……”
一名負責記錄現場線索的仙兵,將他查到的線索急切地說了出來,當即遭到了寒浞的白眼。
“你們脖子上長得是腦袋嗎?染發啊!傻啊你們一個個!該不會你們打算去找所謂罕見的紫色頭發狐妖?審問時候,檢驗一下她們的頭發,如果有染色痕跡,不用管什麼她們的外交使者身份了。投入地牢,交給專業的拷問官。”
寒浞抓起地上一抔焦黑的灰土,扔在了急切彙報線索的仙兵頭上,“哼,邪惡法術。她們也有臉談什麼正邪。”
情緒發泄也有限度,寒浞預感自己再不控製又要說錯話,及時自己打住了。平日一時口快說了也就說了,但現在城裡還有一位極其崇敬聖皇的諸侯王援軍。昨天他已經領教過女性諸侯王的麻煩了。
就在寒浞揮手示意下屬們各自辦事的時候,aber嶽飛如他預判那樣走了過來。
“我還奇怪為何這邊聲響大,原來是冀王過來了。需要幫忙嗎?涉及敵對從者,就屬於支援的範疇了。尤其他們竟敢大白天鬨事,實屬猖狂。”嶽飛在事件發生後第一時間帶人趕到,以他們的方式調查了一遍。在她聽聞引發火災的狐妖有著特殊的暗紫色毛發,當即就想到了偽裝成狐妖的鈴木友紀。
“不用勞煩嶽王。今天恐怕是他們的試探,肯定最終目標還是救援被我關押起來的秦良玉。等他們坐不住來救人,就到了算賬一網打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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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不情願,鈴木友紀使用多個魔術組合,治好了男孩折斷的雙臂。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對幫助他人出現抵觸情緒,換做之前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