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碎裂之際,連續受到重擊的白堊騎士閃回過很久以前的記憶,她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摘下頭盔是什麼時候了。
作為速成的人造人,本沒有多長壽命,但自那天篡位成功,取代了父親。她在聖槍的侵蝕下不再有常規意義上的壽命儘頭,身體煥發新生,擺脫了生老病死。
感到頭盔碎片紮在臉頰上的刺痛,同時頭頂不停流下溫熱的液體。她不記得上一次被打得頭破血流是什麼時候,但現在她感覺到了久違的劇痛感,鎧甲雖完好,但身體多處在剛才被劈砍受傷。
【好痛啊,這個女武神為何揮劍砍我身上這麼痛!要是沒聽聖槍意見,提前防備,剛才我會沒命吧?】
白堊騎士腦海裡多個想法交織在一起,身體則抗著劇痛,收攏魔力光環,將試圖換角度斬首的“劍士”女武神限製住身體。
她這種帶有魔術性質的招數沒有用,收縮的光環合攏之前,被“劍士”擠開,砰得一聲脆響,粉碎成大片的魔力光屑散落下來。
白堊騎士再度出槍,聖槍倫戈尼米亞德憑借重量錘擊在女武神單手上的臂盾。效果不佳,還是成功把“劍士”女武神往下錘了一段距離。
兩者同時加速,一進一退,魔劍煥發紅光緊追試圖躲避的白堊騎士,並在兩者接近時,持握聖槍的白堊騎士轉身反突刺。
依靠魔劍與臂盾共同格擋,“劍士”女武神擋住了勢大力沉的這一槍。
“『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goyniad)』”
無暇彙聚魔力,白堊騎士以最低功率瞬發一次寶具。威力大打折扣,但依舊形成一道光之洪流,將格擋槍尖的女武神打落地麵。槍的前方,整排空置的郊區彆墅群在寶具的衝擊下摧毀殆儘,放眼望去隻有深入地下數米的溝壑裡,殘餘物燃燒著餘火。數百米外被波及的樹林同樣倒伏起火,比起機械生物們各自搭載的光束武器,聖槍低功率的真名解放達成了它們單兵做不到的程度。
憑手感和直覺,白堊騎士覺得並未真正打傷對方,她再次聽從聖槍的建議,放棄目前作戰目標,戒備著持槍後撤。至於什麼宇宙飛船和接應的其他人,這種時候顧不上了。有一位女武神抵達,代表著或許還有更多女武神到來,即便都是上次潛入國立博物館的水準,那也不是城外人類小股部隊能對付的。
“彆想逃!”
爬出瓦礫堆,抖落身上的泥土和碎石,“劍士”打算再追擊。但她看到白堊騎士嚴防的動作,意識到之前必殺的第一輪襲擊都沒能對方,現在再追擊效果不會有多好。
除開連續兩劍劈碎的頭盔,白堊騎士身上鎧甲沒有留下裂痕。篤定必勝的四重必殺正麵強攻,換來當前無果的局麵,讓“劍士”無法接受,可她簡單衡量一下可行性,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她的多重必殺能力真正奏效的好像隻有一條,而且憑手感,被她打碎頭盔的白堊騎士是真的硬。曾足夠劈碎從者頭顱的那兩劍,加起來也隻是劈得對方頭破血流,打碎了頭盔。
“她肯定不是亞瑟王。”紅色機甲朝著撤退的白堊騎士連續發射光束,遠距離火力壓製,但這種行為意義不大,對方沒有折返回來的打算,光靠熱光束對後者也造成不了損傷。
“你們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她60%概率是亞瑟王嗎?”“劍士”空揮魔劍,少有地情緒激動了。
“但我們想暗示那40%概率更值得商討。”
“劍士”回想之前兩方在會議上的情報交流,她的確沒細想白堊騎士不是亞瑟王的可能性。她太關注那把聖槍了,而希臘異聞的機械生物們太長時間沒有使用言語,交流方麵也存在問題。
但此時回溯會議紀要,爭論誰對誰錯毫無意義,兩位各自代表異聞文明巔峰戰力的總指揮處於為難狀態。要是放敵人走了,流傳出去就是兩大異聞一同丟臉,二打一加上設伏都沒成功。可不放對方走,追過去纏鬥,隻是延長時間罷了。兩者並沒有擊倒白堊騎士的把握,尤其是自信四重必殺能克製的“劍士”,現在證實隻有魔劍本身的“龍種”必殺奏效。
“帶有神性、非已亡故、非文明威脅的假亞瑟王?她究竟是誰?”“劍士”回憶剛才打碎頭盔時,近距離看到的對方真容。翠金色的眼眸證實對方持有神性,美與英氣並存的臉與霸者氣質略有衝突,但回想時又感覺並不矛盾。如果那張容貌在某位女武神臉上,“劍士”相信自己一定會與對方建立起長久的情誼。
但可惜長著那副魅力英容的女騎士是敵人,還是不在她之下的強敵。